另外一人此前袁熙施以恩德的马成,现在他的是袁华麾下的一名暗卫头目。
专程在邺城中,发展暗哨,打探事宜。
笑呵呵看着二人,袁熙一脸轻松地问:“说说吧,邺城最近有什么新鲜事儿。”
马成跨步上前,先抱拳行上一礼,才道:“倒不算什么大事儿,就是昨儿个早间时分,有两个客商来问我的酒从哪儿弄的。”
他口中的酒,自然就是袁熙的高度酒。
袁熙掌握着酒方,却并未选择大规模生产。
而是只供给少部分人使用,这也导致这酒卖得奇贵,而且不少人对这酒的秘方,也极为感兴趣。
问酒从那儿来的,再正常不过,袁熙不知马成为何要这样说,于是反问:“这有什么不正常的?”
马成连忙解释道:“但小的瞧见,二人虎口处全是老茧,一看就不是正经商人。而且...而且,今日还操着一口河南的口音,我听得分明,八成...八成是从许都来的。”
许都?
袁熙眉头一拧,又问:“人在哪儿?”
“就住在东城的一家客栈里边,现在还没走。”马成回答。
一直未曾开口的袁华,这时忽然插话道:“公子,这二人一看就是曹贼派来的奸细,待我去把他们抓来,严刑拷打一番,问出些东西来!”
袁熙闻声,沉默着没有说话。
书房内变得沉寂。
许久,袁熙才抬起脑袋,对袁华吩咐道:“这样马成,你先把人稳住。告诉他们,制酒的秘方可以谈,只要他们能够出得起价钱。”
“这...”马成抬头望向袁熙,一脸狐疑。
“去吧。”
“是。”
马成领诺而走,袁华不解道:“公子,似那等制酒的秘方,简直就是一个聚宝盆,你为何要送给许都的奸细?”
“聚宝盆?”袁熙笑着摇摇头,起身问袁华,“你猜我为何不在邺城大量卖酒?”
袁华搔着脑袋思索片刻,憨笑道:“华愚钝,还请公子赐教。”
“我问你,这年月什么最珍贵?”
“粮食。”
“酿酒要用什么?”
“也是粮食。”
二人一问一答,袁熙笑呵呵地点点头,忽然脸色一冷,咬牙说出这其中凶险:“商人都是逐利,你想想看,要是我在邺城把这制酒的方子往外一抛。
那这些商人恨不得把整个冀州的粮食,都拿来酿酒赚钱。一旦有了战事,或者闹上饥荒,我军何来粮食前去御敌赈灾?”
到时候便不是羊吃人,而是酒吃人。
袁华听罢,惊得额头冒汗,四肢冰凉。
他伸出手腕揩了揩额头上的汗水,心有余悸道:“还是公子看得深远,华险些被这这些蝇头小利给勾住心思。”
袁熙也不在此事身上纠结,只淡淡一笑,把话题拉到正事上来。比起用酿酒来进行经济战来说,幽州和自己的未来才更为重要。
刘夫人那边松嘴。
也就说明他正式有了和袁尙抗衡的资本,至少在刘夫人哪儿是的。
想着,袁熙抬起脑袋,对袁华叮嘱道:“袁华,这些日子你和我都要小心些,谨言慎行,切莫让别人抓住什么把柄。还有,张郃将军那边,暂时就别去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