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烈赶紧拍打他的背。
“史怀操那厮仗着是原州刺史,两年来屡次克扣我们的粮草,军中早就怨声载道,他即便不来,我们迟早也要找到他头上去。”
陈奉先身为队头,进入低级将领的行列,知道很多陈玄烈不知道之事。
“然李都将似乎不想多生事端。”
军中缺衣少食,军中怨声载道,一直被李可封压着。
“只要泾原军敢闹上门,这事就由不得他!”陈奉先脸上的横肉抖了抖。
长安天子,魏府牙军。
这年头节度使敢不听牙兵话,轻则被驱赶,重则满门无遗类。
更何况李可封只是一個都将,还不是节度使。
陈家为许州“乡豪”,几代为忠武牙兵,陈玄烈的祖父陈从钧没有战死时,也是忠武军牙校,陈奉先虽只是一个队头,却能一呼百应。
许州便是汉魏时的颍川,几百年前,陈家就是颍川士族之一。
不过到了这年月,陈家早已没落。
父子二人聊着,屋外有人唤道:“陈队头,李都将召见五郎。”
陈玄烈一愣,李可封这么快就收到了消息,起身正准备出门时,却被陈奉先一把拉住,“我儿与贼人鏖战数日,又收泾原军惊扰,身子不适,卧病在床,不能奉令,还望诸位包涵。”
“陈队头……莫要为难在下。”
听他们的语气,似乎此行并不是什么好事。
眼看陈奉先脾气上来,陈玄烈低声道:“无妨,李都将应该不会为难儿子,避而不见反而不妥。”
二十多匹战马加二十多套盔甲军械,不是一个小数字。
来原州戍边的一千三百忠武军,也就两百不到的骑兵。
这般重礼献上去,李可封再大的火气也消了。
陈奉先咳嗽两声,点点头。
陈玄烈走出门外,跟着亲兵去往中军营房。
一排甲士横列辕门之下,目光森然,刀矛交错,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人到了,却见不到李可封的人,也无人传唤,一直站在门外等候。
陈玄烈暗自盘算着说辞。
出了这种事,肯定要李可封这个都将来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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