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道,语气中透露出些许复杂情绪:
“那陆沉师叔祖,倒是勤勉得紧,一年三百六十五日,风雨无阻。我数次夜半醒来撒尿,都见他独自练桩。“
高个子道士轻哼一声,不以为意。
“勤勉又如何?天赋不足,便是再练,也难以有所成就。你可知,这世间修行,天赋二字,重于泰山。“
小道士凝视着陆沉的背影,心中却泛起涟漪:
这样的人,真的如他人所言,一事无成吗?
没过一会。
密雨已悄然转为斜风细雨,丝丝凉意透过衣襟,轻轻沁入肌肤。
道观之内,早功的时间已然结束,弟子们纷纷整理衣物,准备进入早课。
那道曾经上下奔走的身影,在众人眼中,已从初时的瞩目逐渐变得不再没留意。
然而,无论外界的目光如何转变,那道身影始终如一,坚定而执着。
他完成了登山的早功,动作逐渐放缓,最后静静地站在一处积雨水洼旁。
水面微微晃动,倒影出一张沉稳的少年面容,眼神明亮。
他走入半山腰间一处独自的小屋。
小屋内的桌椅上静静躺着一封信件。
上面几个字牵动着少年的心。
“父危,速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