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寻记

第三十三章 多事之秋

逐风的心猛地一沉,但他并未慌乱,他迅速地转身,叫醒了在床上沉睡的两名旧部,他的声音低沉而急促,“起来!有情况。”

两名旧部猛地从睡梦中惊醒,他们的眼睛中还带着些许迷茫,但在看到逐风那严肃的表情和听到外面隐隐传来的动静后,瞬间清醒了过来,就在此时那扇原本紧闭的门被猛地踹开,一众暗卫如潮水般涌进了厢房,那冰冷的气息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两名旧部和逐风没有丝毫的犹豫,他们立刻与这些暗卫展开了激烈的缠斗。

刀光剑影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交错闪现,清脆的兵器碰撞声,逐风的剑法如狂风暴雨般凌厉,每一招每一式都极为凌厉,两名旧部也不甘示弱,他们背靠背,与周围的暗卫展开了殊死搏斗,那些暗卫人数众多,且训练有素,他们的配合默契,逐渐占据了上风。

就在这激烈的战斗之中,窗外的暗卫开始放箭。那一支支利箭如夺命的毒蛇般射进了厢房。旧部甲躲闪不及,一支利箭深深地射进了他的身体。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滚落下来。他强忍着剧痛,大声喊道:“逐风统领,你快走,别管我们!”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决绝与悲壮。

逐风知道如果再继续纠缠下去,他们三人都将葬身于此,他咬了咬牙,猛地发力,手中的剑如一道闪电般划过,瞬间在那一群暗卫中杀出了一条血路,他没有丝毫的犹豫,借着这股力量,迅速地离开了房屋。

逐风艰难地在这荒郊野外逃窜着,他的一只手紧紧捂住伤口,鲜血正从指缝间不断渗出,滴落在满是枯草的地面上,那殷红的血迹在这朦胧的月色下显得格外刺目,在他的身后,一群穷凶极恶的刺客如鬼魅般紧追不舍,他们的脚步声杂乱而急促,仿佛一群饥饿的野狼在追逐着受伤的猎物。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从逐风的身后,一名弓箭手拉开了弓弦,那弓弦在这寂静的夜里发出了令人胆寒的“咯吱”声,随着一声轻响,一支利箭如闪电般朝着逐风射去,那箭尖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就在这关键时刻,一道黑影如疾风般从旁边疾驰而来,那是骑着马戴着面具的楚清歌,他手中的长剑如一道银色的闪电,在半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精准地挡住了那支射向逐风的夺命之箭。

“当”的一声,箭与剑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楚清歌刚刚挡下这支箭的时候,另一名刺客从一旁偷袭而来,那刺客的动作迅猛而狠辣,他手中的大刀带着凌厉的风声,狠狠地砍向了楚清歌的左臂,楚清歌的眉头猛地一皱,显然这突如其来的攻击让他感到了疼痛,但他没有丝毫的犹豫,手中的长剑迅速地反手一挥,那凌厉的剑势如狂风般席卷而过,瞬间将那偷袭的刺客斩杀于剑下。

楚清歌没有片刻的停留,他伸出手,一把将逐风拉上了马,逐风的身体有些虚弱,他的眼神中依然充满了警惕与疑惑,他看着眼前这个戴着面具的神秘人,艰难地开口问道:“你是谁?”

楚清歌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他没有回答逐风的问题,只是简短地说道:“别管了,先跟我走!”他一抖缰绳,那匹马如离弦之箭般在这郊外的小道上疾驰而去,马蹄扬起的尘土在月光下弥漫开来。

在那漫长而又充满艰险的几个日夜之后,一辆马车宛如疲惫的旅人,在那微亮的晨曦中,缓缓地向着安康王府驶来,此时天边才刚刚泛起鱼肚白,那淡淡的晨雾还在空气中弥漫着,给整个世界都披上了一层朦胧的轻纱。

逐风静静地坐在马车里,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个戴着面具的神秘人——楚清歌。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感激,终于他忍不住开口问道:“恩公,为何不愿报上姓名?”

马车在安康王府的门口缓缓地停下了,楚清歌那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拉开了车帘,那车帘在他的手中轻轻飘动着,仿佛是在舞动着一段神秘的旋律,他的声音依然低沉而有力,“下车,姜义会治好你的伤,把萧家冤情悉数告知。”他的话语简洁明了,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逐风微微点了点头,他的动作有些迟缓,显然是因为身上的伤势,他慢慢地走下马车,当他的目光落在楚清歌那左臂上时,满眼都是担忧之色。楚清歌的左臂只是做了简单的包扎,那包扎的布条上还隐隐渗出了些许血迹,逐风的眉头紧锁,他关切地说道:“恩公,你的伤……”

楚清歌微微摆了摆手,他的声音依然平静,“无妨。”

楚清歌正打算架起马车离去,那马车的缰绳在他的手中紧紧地握着,逐风忽然叫住了他,逐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少爷,是你吧。”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楚清歌,那目光仿佛能够穿透那神秘的面具,看到楚清歌。

楚清歌的身体明显地愣住,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缰绳,那缰绳在他的手中微微颤抖着,他没有回应逐风的话,依然驾着马车,在那晨曦中缓缓地离去,那马车的车轮在地面上滚动着,发出沉闷的声响。逐风静静地站在安康王府的门口,他的目光一直盯着楚清歌离去的方向,那目光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阳光洒在太尉府的花园中,整个花园都被照得亮堂堂的,凌知念站在新搭好的舞台上,眼睛一直盯着快布置完的坐席,宝笙带着丫鬟们在花园里忙活,把鲜花放到不同的桌子上。

凌知念大声,“你们都给我记好了,哪个客人该坐放红花儿的桌子,哪个客人该坐放粉花儿的桌子,这两种颜色太像了,可别到时候一紧张,把客人领错地方了。”

丫鬟们赶紧说:“二小姐,我们会小心的。”

楚清歌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他手里拿着一朵花,凌知念刚一转头,楚清歌手一动,那花就变成了一块手帕。

“楚护卫,你可算回来了,没想到你还会变戏法哄人开心呢。”

一个声音突然的喊,“二小姐!”一个厨子捂着肚子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跑得气喘吁吁的。

凌知念皱着眉头,“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厨子难受地说:“二小姐,我难受得不行了,您还是自己去膳房看看吧。”

凌知念和楚清歌对视一眼,赶紧往后院跑。

阳光无情地洒在太尉府的后院之中,那明亮的光线此刻却仿佛带着一丝焦灼的气息,凌知念与楚清歌脚步匆匆,一路赶来,他们的心中满是忧虑与急切。

还未踏入后院的门槛,一阵此起彼伏的痛苦呻吟声便如潮水般涌进了他们的耳朵,那声音里充满了痛苦,凌知念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没有丝毫的犹豫,快步走进了院中。

映入眼帘的是一幅混乱而凄惨的景象,厨子和杂役们横七竖八地在院中或躺或坐,他们的脸上都带着痛苦的神情,双手紧紧地捂着肚子,只有周大宝,这个平日里就有些鬼鬼祟祟的人,此刻却闲在角落,那副置身事外的模样显得格外突兀。

楚清歌的脚步在膳房的门口停了下来,他拦住了一个还勉强能走动的厨子,低声询问了一会儿,那厨子一边呻吟着,一边断断续续地回答着楚清歌的问题,楚清歌的眉头紧紧地皱着,他的脸色也变得十分凝重。

随后,他快步走进了膳房,“来瞧这个。”楚清歌的声音在膳房中响起。

凌知念闻声快步走了过去,只见楚清歌静静地站在膳房的水缸旁,他的手中拎着一把湿漉漉的毒草,那毒草的叶子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颜色,在阳光下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光泽。

楚清歌的声音低沉而严肃,“问题应该是出在这里。此草有毒,虽不致命,却会让人腹痛不止。”

凌知念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她上前一步,从楚清歌的手中接过那把毒草,仔细地查看起来。她的手微微颤抖着,心中满是愤怒,“厨子们和杂役们应是喝了缸里的水。”凌知念的声音有些沙哑。

她的目光急切地在膳房中扫视着,当她的目光落在那些食材上时,她的心猛地一揪,发现菜和肉都用水盆泡着,而那些水盆里的水,显然都是从这缸里取出来的,“准备的食材,都用的这缸水清洗?”凌知念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

宝笙站在一旁,她的脸色也十分苍白,她焦急地说道:“是啊,这可怎么办。”

凌知念的目光在膳房中继续搜索着,当她的目光落在周大宝的身上时,她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她发现周大宝是唯一一个没有腹痛的杂役,而且在对上她的视线时,周大宝的眼神明显有些心虚,下意识地躲闪着,更可疑的是,他的一只手还藏在了背后。

“周大宝,你为什么没事?”凌知念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刀锋。

周大宝的脸上挤出了一丝勉强的笑容,他结结巴巴地说道:“小的做事忙碌,没顾上喝水。”

凌知念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他,“是吗,那你身后藏了什么东西?拿出来!”

周大宝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他无奈地拿出手来,原来他的手中拿着一个小茶壶。

“哦,原来你是自己带了茶水啊。”凌知念的声音中满是嘲讽。

周大宝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无赖的神色,“我从前毕竟也是个掌事,白凉水我喝不惯。”

凌知念的眼中燃起了怒火,她大声说道:“我看是你心里有鬼!”

周大宝的脸上依然是那副无赖的嘴脸,“无凭无据的,您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凌知念被他的无赖气得浑身发抖,她正想继续质问,就在这时,宝笙气喘吁吁地从外面跑了进来,“小姐,凌贵妃和宾客们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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