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罪人。
所以她当弟弟的丫鬟,当母亲的出气筒,当父亲拢权的工具。
嫁入婆家,她忍受婆婆的规矩,妯娌的嫌弃,小姑子的刁难,还要忍受丈夫的打骂……
要是有下辈子,她不要再当什么伯府千金,也不要再嫁入吃人不吐骨头的官宦人家。
做一株自在的草,都好过再做人。
老天好似没有听到她的声音,她又做了人,又入了伯府,老天又好似听到她的声音,给他们都开了一个玩笑,开了一个谁也想不到的天大玩笑,她变成了陆时昭——那个体弱多病,锦衣玉食,母亲掌中宝儿的陆时昭。
陆时今看清屋里的人,看清现在的局势,她好想笑,只想笑,而她也任由自己放声大笑出来。
哈哈,快看,母亲见鬼又忧心的神情多滑稽。
快看,那些平日里轻蔑她的丫鬟婆子瑟瑟发抖的模样多可笑。
这一切多可笑。
她变成了陆时昭,那陆时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