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往，徐聩肯定会被其感动。
但现在...
心底只剩下了苦涩。
望着纪凌尘，徐聩神色平静的开口道：“还好。”
“还好？”
纪凌尘愣了一下。
那宛若秋水般的眸子里面极为明显的浮现出一抹诧异。
若是放在以前，徐聩对她的态度绝不会这么冷淡。
不过纪凌尘倒也没有多想，嗓音轻柔的开口道：“六师弟，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就和师傅低头认可错。
看在多年师徒情分的份上，师傅他老人家一定会原谅你的？
好吗？”
声音依旧是那么的轻柔，仿佛一个邻家大姐姐一般。
即便是两世为人，再次听到自己大师姐如此轻柔的嗓音，那久违的关切之情，他徐聩前世到死都想再听到的声音。
徐聩的心底终究忍不住一颤，但下一刻便被冷漠所侵蚀。
因为他这一世，不想再重蹈覆辙！
也知道不管他说什么，他大师姐纪凌尘都不会相信他。
深吸一口气。
徐聩的眼神重新变得冷漠，目光平静的看向纪凌尘。
前世他心性正直，宁死不屈。
因为她大师姐这话，而质问他大师姐为什么不相信他，为什么要相信陈默，为什么觉得是他撒谎。
惹得他大师姐暴怒，让那个伪君子有了落井下时的机会，在他师尊乘风真人面前假意劝说以此来激发他师傅乘风真人的怒火。
而他大师姐纪凌尘也因为他的“执迷不悟”的争执和“狡辩”而没有为他说情。
让他师尊乘风真人在暴怒之下将原本七日的责罚变成了月旬，日日夜夜以葵水雷加身，逼他“低头”。
若不是守护的弟子见他不对劲及时禀报了宗门，最后惊动掌教出面说情。
他那一次就死在了这寒潭玄狱里面，不过虽然没死，但却也落下了不可挽回的道伤，以至于他前世到死都是一个初入四极的修为。
越是想到这里，陈默心底越是觉得可笑。
为什么他都以死相抗，他师尊都不相信他，而相信陈默的一面之词。
那些所谓的“证据”就这么重要？
为什么不去怀疑那两个执法堂的长老？
你们不是想让我承认错误吗？
那我承认就好了。
想到这里，徐聩心底凄然一笑，但脸上却并未表现出什么，抬起头道：“师姐，我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