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荡山河

5 擒沙弥暂脱险境 道师承始知风雨

林婉怡不搭理他,续道:“他要是侥幸不死,那就剁去四肢,剜了双眼,往耳朵里灌上铜汁,做成人彘。”那小沙弥吓得不轻,兀自大喊大叫。

卫凌羽明知她是有意吓唬那小沙弥,却也听得毛骨悚然,道:“咱们还是放了他罢。”

林婉怡柳眉轻蹙,嗔道:“你怎么好了伤疤忘了疼?我知道你心肠好,可不能是这么个好法。这些贼秃天天讲慈悲为怀,可他们的慈悲是在人前装出来的,不及你的一半。那老贼秃肯定不会轻易罢休,我抓这小贼秃来,只为教他投鼠忌器。”知他心性淳朴善良,也不真心恼他。

那小沙弥听出林婉怡是在吓唬他,心下就不惊惧了,安静老实了许多。

卫凌羽道:“趁着他们还没追上来,咱们放了这位小师父,这便走罢。”

林婉怡道:“适才我使两仪掌,老秃驴已经猜出了我的师门来历,要是杀我不死,走漏了风声,岂有他的活路?他是决计不肯放过咱们的。”

卫凌羽登时恍然,他曾听业师胡升泰提过一嘴,两仪掌虽是玉清宗绝学,但只传昆仑山玉清祖庭玉虚宫内出类拔萃的门人。林婉怡天赋异禀,于此掌法造诣匪浅,必然师承玉虚宫的某位高人。适才那老僧也说她师父是赤诚真人,他虽不知赤诚真人是谁,料必是玉虚宫里的大人物。

这些时日行走江湖,已不似刚下山时那般木讷,心思活泛了许多,于人情世故练达了不少,心下这一阵活动,已对林婉怡的来历猜出个十九。

果然,只听林婉怡道:“敝业师赤诚真人乃是玉虚宫掌教,这帮秃驴开罪了我,那便是开罪了整个玉清宗,今日要是教我逃了性命,异日岂有他们的好果子吃?”

卫凌羽何曾想到她师父竟是玉虚宫掌教,登时老大吃惊。

那玉虚宫远在西北昆仑山中,是玉清祖庭,其掌教身份尊崇,为普天下玉清门人的魁首,与金鳌岛上清祖庭碧游宫掌教、玄都山太清祖庭八景宫掌教,并列为玄门三大泰斗。

便在此时,林子西边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知是众僧追来,忐忑无已。

林婉怡探手入怀,掏出一枚鸽卵般大、水汽缭绕的白珠,把珠子往地下一摁,捻着诀,念了几句咒语,珠子上蹿腾起一道雾气,弥散而开,不多时涨涌起来,化为重重浓雾,竟笼罩了整片林子。

卫凌羽惊奇道:“这是什么宝贝?”

林婉怡道:“家师早年诛了一条蜃龙,取了内丹,用许多名贵药材洗练,祛尽了妖气,制成这蜃龙珠。这小玩意儿算不得什么宝贝,只能化些惑人耳目的雾气,希望能骗那帮贼秃一阵。”说着,点了那小沙弥的哑门穴,防止他大声嚷嚷,把这机密泄露给众僧。

卫凌羽心下好奇不减,不住地打量蜃龙珠。

林婉怡道:“你不趁着这当儿运功疗伤么?百草还阳丹虽然神效,毕竟需要以真气化开药力。”

卫凌羽急忙盘膝,运功疗伤。龟息功只是道家筑基的功夫,疗伤效果一般。胡升泰虽把《太阴真经》传给了他,但也在书中留言,太阴炼形术剑走偏锋,要谨慎修行,因此他虽记着心法要诀,却一直没有修炼。

林婉怡这时扭头看那小沙弥,见他有意无意地捂着胸口,心下生疑,伸手往他怀一探,拽出了一本黄皮线装书。

那小沙弥被她点了尾闾、哑门二穴,浑身使不上劲,说不出话来,见她夺书,登时急赤白脸,苦于无计可施,忧心如捣。

林婉怡见夺来的是一本《金刚顶经》,翻开经书来看,经文全是用梵文写成,一个也不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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