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颇传奇

上卷:封侯拜将 第183章:八国运动会52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着,赵雍的身体也一天天恢复得更好……

与此同时,离黑衣组织刺杀奕秋大师的日子也越来越近……

在黑衣组织约定刺杀奕秋大师的前一夜,躺着“树床”上的赵雍企图挣脱了身体的桎梏前去燕国的馆驿处给奕秋大师或者其身边的亲近之人通风报信,可是一连尝试了成百上千次,赵雍依然仅能四肢在原地不停地打转,却也无法下地直立行走,更别提健步如飞地前去告密了……

赵雍流下了无比伤心的眼泪:他怕世界上从此便会少了一位博古通今的智者;他同样也怕自己辛辛苦苦努力了这么长时间却还是与奕秋没有师徒之缘……

要说这人类的心灵真是一个奇妙无比的件器,就算是现今科学也难窥其奥秘的冰山之角……

似乎是赵雍的伤心感动了上天,就在那一晚,一向不怎么做梦的奕秋竟然于不知不觉中生发出奇怪无比梦境:梦里的奕秋坐着一辆燕国国王姬哙派来的马车,就在快到王宫之时,那城头的千斤重闸竟然突然落下,以一种近乎自由落体的巨大惯性垂直地砸下马车,整个马车车厢连同拉马车的四匹骏马,无一幸免,皆在一瞬之间化成了齑粉……

奕秋大师梦到此处,突然惊醒,脊背一阵发凉后便久久地无法再度入眠。

翌日清晨,伴随着三声鸡鸣,燕国王宫里的迎宾马车准时停靠在了馆驿的石栏深处。

精神欠佳的奕秋梳洗打扮之后便在周围仆从的搀扶之下来到了正门中央……

当奕秋微微调开那困乏的眼皮,映入眼帘的一幕着实让他吓了一惊:这马车的样式装扮竟与昨夜梦中的那辆如出一辙、分毫不差……

奕秋难以置信地围着迎宾车打着圈,他企图找寻出这辆车与梦中那辆的差异之处,可是一连打量了七八圈却也未见得分毫的不同……

奕秋打心底里已然不想下车,但奈不住迎宾人员的热情,他最终还是被迎上了马车……

坐在马车上的奕秋越想越不对劲,他谎称要下车小解,但车夫却说车厢底座内有专用贵宾使用的一次性夜壶;他想要晕车呕吐,可是窗台处竟已悬挂着专门用于排泄的木桶……

马车就这样飞驰地行进着,在快要到达城门的前一刻,奕秋顾不得惯性使然,毅然决然地从车窗口探出了头并跳了下去……

果不其然与梦中所示的境遇相同,在马车通过城门的一刹那,千斤闸迅速落下,整个马车瞬间化为了乌有……

逃过一劫的奕秋不敢多做停留,他怕周围依然埋伏着的杀手,于是便迅速脱下了华丽的外袍跳入那冰冷刺骨的护城河之中……

这奕秋不仅棋艺了得,而且水下功夫也十分出众,只要他跳入河中就如同鱼儿入海般畅快淋漓,就算是成千上万人轮番捉拿于他却也是徒劳无功而返……

奕秋一直游啊游,最终等见到了燕王姬哙所率领的亲兵方才从护城河内爬了上来……

经过这次险象环生的危机,奕秋也不敢在燕国境内多做逗留,修书一封后便由鲁国国公派专门的护卫队将其接回悟道的深山之中……

彼时的赵雍随着时间的推移也逐步养好了身体,不过因为之前尚未痊愈时贸然“托梦”给奕秋导致了“心之力”受损,从而再难百分百恢复如初。

心脏的缺角暂时不会影响到尚处于生长发育期的赵雍,但只要而立年华的巅峰期一过,这个看似微不足道的细枝末节便会显现出其惊人的“副作用”,届时年龄每增加半岁便会使得赵雍衰老三秋,以至于到了四十四、五之年,酿成了两个儿子相互残杀、自己暴毙于沙丘宫的惨剧……(当然这段是后话)

赵雍恢复之后便立马启程寻找奕秋,可他到了燕国王宫门口方才得知:奕秋大师已经让鲁国国王给接回去了……于是赵雍当下便决定步行前往鲁国。

可赵雍这次是临时起意偷跑出来的,事前根本没做任何的准备,以至于任何金银细软都没携带。

赵雍依然故技重施,企图搭上顺路马车或者顺风船舶后赶往鲁国拜师学艺。

赵雍在一处酒肆里偷听到有商队将会从燕国首都蓟城携带大量皮草进入鲁国售卖,于是他便趁着商人们把酒言欢之时将其中一箱皮草搬空,自己则躲入其中而后封箱盖好。

商人们酒足饭饱之后再度搬箱启程,于是赵雍也和其他货品一起被抬进了特制的驴车之中……

驴车走得不是很快,但赵雍却能感觉到其中的颠簸,经过了一天一夜的车程,商队总算停了下来,接着便是一阵倒柜叠箱,赵雍所在的木箱被搬抬了数十次,而后才缓缓趋于平静。

等众人的脚步声再次散去,赵雍企图将顶部的盖子推翻,可是他所在的箱体由于处在了最底部的位置,所以无论如何使力都不能将上头的箱体尽数推倒。

赵雍无可奈何但又不敢大声呼救,现在唯一剩下的只是听天由命了!

大约又过了一天两夜,又饥又渴的赵雍再也顾不得被人发现,于是一边拼命地拍打着箱体 ,一边有气无力地叫喊着救命。

也不知拍了几何?也不知叫了多久?精疲力尽的赵雍再度沉沉地睡了下去……

赵雍睡了很久,当他再次睁开眼睛之时发现自己已经出现了了一条人迹罕至的乡村泥泞路上。

身边的木箱碎落一地,而不远处的两方人马却在那疯狂地厮杀……

赵雍果断而灵巧地躲进了马车底部并伺机观察着周围的一举一动,看得出来:这两方人马是为了争夺这批皮草的归属权从而大打出手的。

从装束上能揣测出:其中一方仪容整洁、穿着敞亮,应该这批货物的拥有者;另一方颔首掩面、黑衣灰脸,应该是这批货物的劫持者。

双方厮杀得异常猛烈,刀枪剑戟乒乒乓乓了上百个回合仍然难以看出个输赢端疑……

到了傍晚时分,随着最后的一声呐喊,双方人马也绝出了最终的胜负。

不过赢的一方付出的代价也是极其惨烈的,因为只有一人在这次对决中生存了下来。

俗话说:风浪越大鱼越贵;代价越惨富贵越显。

这满满当当的几车货物也就属于这仅存的一人所有了……

他兴奋地打扫着场上的战利品,嘴角的微笑麻痹着身上的伤痕,眼里的金光忘却了流血的痛苦……

终于他还是发现了躲藏在车板底部的赵雍,双方对眼的的一刹那:一个迅速拔刀,一个快速迈腿,当刀光劈下的一刹那,赵雍那杂乱无章的刘海被整齐划一地切到了地面;还不等赵雍平复心情,第二刀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劈了过来,赵雍拔腿就跑,可却被地上的绊脚石给跌了踉跄,说来也巧,这突如其来的重心失衡反而帮助了赵雍躲过了这角度极其刁钻的第二次攻击;赵雍脸部着地后,还没来得及擦拭伤口,刀锋再次反弹径直地朝着他的喉管奔来,只见他临危不乱快速调整好重心,突然前仰翻了个360度的跟头后便大步向前跨去……

这时的赵雍已经跳到了朴刀所能攻击的范围之外,接下来他的双腿逐渐加速,仅仅用了不到两秒的时间,赵雍已然跑到了离黑衣杀手三十步(15米)以外的位置了。

黑衣男自觉成年人的脚力应该远胜于孩童,所以没有唤来马匹助阵,而是直接选择徒步进行追赶。

虽然失了先机,但黑衣杀手加速之后很快便与赵雍的距离拉近了距离,就当他以为快要追上赵雍的时候,赵雍猛地一拐弯让他的重心突然失衡而后跌了个“狗啃泥”。

幸得草地本身便有一定的缓冲性质,若是碰上质地坚硬的岩石路,只怕黑衣杀手不摔碎两颗门牙也得磕伤自己的天灵盖……

黑衣杀手很快便从地上腾冲而起,他顾不得掸去身上的泥土,朝着赵雍所在的方向便又奋力追去……

双方脚力互有长短,应变能力也是各有千秋。

每当黑衣杀手费尽九牛之力即将追上赵雍之时,赵雍总是能以灵巧的身法和灵活的走位重新拉开双方的距离;每当赵雍落到了黑衣杀手的朴刀攻击范围内,总有一些粗枝密林、小桥细水在不远处阻碍着双方的进一步激战。

两个人就这样有来有回地奔跑着,一直从白昼奔到了星夜,又从黑天跑向了黎明,也不知他们这趟追逐战究竟持续了多少里?只知周围路过的村庄从越来越密再次变得越来越稀,只看见两岸的路人从锦帽貂裘渐渐变成了宽衣敞带……

不过人体的机能总有一个极限,再长的追逐战也有停下来喘息的时候。

这不,精疲力竭的两人双双扎进了茂密的芦苇丛中半晌午便再无了动静……

等补充了一些水能之后,两人又顾不得身上的疲惫再次胶着到了一起,由于芦苇荡高耸入云且鳞次栉比,所以黑衣杀手的朴刀在劈、砍、刺、挡等方面受到了极大的限制,反观赵雍由于孩童固有的矮小与灵巧却在那芦苇丛似鱼儿得水一般“游”得是自由自在……

黑衣杀手在芦苇荡里不断地劈砍着,企图将赵雍一击毙了命,可望着近在咫尺的赵雍,他出手了上千次愣是一刀也未曾命中。

望着唾手可得的猎物,黑衣杀手确实心有不甘,他挥舞朴刀的频率愈发地迅捷,身上爆裂的青筋则显得更加突兀。

可常言道欲速难达,这番疯狂的劈砍不仅未伤得赵雍分毫,却加剧了黑衣杀手的体能消耗速度。

赵雍看出了对手所面临的颓势,他企图“以身做饵”继续引诱着黑衣杀手的大功率输出。

面对赵雍的不断挑衅,黑衣杀手更加怒不可遏,他像一只发了癫的螳螂朝着四面八方便是一通狂劈滥砍,直至手中的刀砍卷了、背上的汗流尽了——方才心满意足地倒在了水泊之中……

见黑衣杀手因精疲力尽而亡,赵雍的内心深处别提有多高兴了,他赶忙游出水塘往那岸处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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