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秀珍闭着眼睛装睡想问题,问题没想明白,却把自己真整睡着了。
一夜好眠,早上醒来时,还没适应的邓秀珍心里暗道坏了,媳妇一准要生气了。她胡乱套上衣服,以最快的速度冲出房间,看到水泥地的堂屋和木材做的四方桌,才回过神:自己重生了,不用送孙子了。
“怎么了?”覃彦林刚将几个孩子送到马路上,让他们自己去上学,回来看到邓秀珍冲出来,然后一脸茫然地站着。
“没事没事,就是刚才醒来,看到你不在,想起今天要去办地基的事,以为你已经出去了。”邓秀珍笑着解释,脸上带着笑,心底却一点不开心,反而是着急的,要怎么做才能让覃彦林放弃那个地基,又不起疑心?
“今天可能要下雨,我去把货物清理一下,还有面条在锅里,你去吃面,吃完了叫我,我们去办地基手续。”覃彦林说着进了旁边的门,穿过这道门就是他们一直以来的铺面,那以前是一个大仓库,足有五十个平方,最初他们用一人高的墙将仓库分成了三个区,一个区域堆放农药化肥,一个区域堆放米面粮油,一个区域打了货架卖生活日用品,孩子零食,门口还卖菜。
为了让农药化肥跟粮食不交叉,他们还开了个侧门,平时运农药化肥从侧门运。
后来街上有人开起了农资公司,他们就将墙拆了,把卖农药化肥粮油的地方装修一下,改卖衣服和床上用品,生意比卖农药化肥和米面粮油赚钱多了。
两人会为生活琐事吵架,会为娘家老是借钱生意见,但是在做生意上却是一条心,对待顾客那是热情又周到。货物齐全,人又热情,他们的生意是越做越好,要不是这次供销社的老职工闹起来,他们的生意会一直做下去。
直到覃彦林的背影消失,邓秀珍才回头,他们的家就三间房子,一间大的跟农村以前的堂屋差不多大,靠墙放着一张大方桌,平日吃饭都在那里。房间有两间,都不大,一间夫妻俩住,一间三个孩子住。厨房就是挨着堂屋搭建的一间小平房,靠近山边的一间小矮房子就是他们家的茅厕。
起初那是名副其实的茅厕,顶是茅草盖的,坑是埋的一个破缸,缸上横着两根木板。
覃彦林怕孩子掉茅坑里,于是拆了修成了水泥地,前面浅浅的斜面,后面深坑处用大木板盖住,这样孩子就不会掉茅坑了。
所有的房间都用院墙围了起来,包括旁边的铺面,一家人在这里做生意,住家其实还是挺好的。
邓秀珍看了一遍,想到那些供销社的老职工要房子,摇摇头嗤笑了一声,做生意门道多得很,自己和老公可是兜兜转转吃了不少亏,才窥到一点门道。这些人却眼皮子浅,想来抢生意,她倒要看他们有没有那本事把生意做起来,现在街上新开了那么多家店,不想点主意,这生意还真没那么好做。
青菜面条,里面还有一个鸡蛋,对于这个年代来说早餐还是可以的,但比起后来几十年,又差多了。而且因为熟了一些时间,面有些浑了,要是重生前每天带孙子的邓秀珍肯定是难以下口的,毕竟做那些年饭,她的厨艺可是非同一般,不仅做得一桌美味可口的茶饭,那样式更是美观,用色香味俱全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现在的邓秀珍却吃得津津有味,一来是她还年轻,年轻人胃口就是好;二来生活重新开始,那心情也是非一般的感觉,好的心情看什么都是美景,吃什么都是美食。
就着腐乳吃下两碗面条,洗好碗筷,邓秀珍去喊覃彦林。
她想明白了,凡事都没什么万全之策,只要明白自己想要什么,该坚持什么就可以了,其余的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什么不能解决的。就比如地基的事,自己指定是拿不下,最后都会去城里。自己只要拦着覃彦林,不让她跟覃修兵对上就可以了,反正这地基自己没打算要,没必要跟人争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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