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捆起来,明早送官。”
薛二皱了下眉头:“你打算报官?”
“是。他今日差点就……我咽不下这口气。从这儿离开之前至少要让他受到惩治。”
薛二却不赞同:“不可。”
周轻言挑了挑眉,“为何不可?”
“这件事情说出去,你的名声也会受损,更何况流言向来传得极广,恐怕你日后在这县城里寸步难行。”
周轻言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是啊,这世道下出门自己找工赚银子的女子恐怕百之一二,若是把今晚的事情不小心传出去,她的“名声”就尽毁了。
可真的要放过金掌柜吗?
周轻言抿着唇,“那依你之见……”
薛二沉声:“我可以帮你处理干净这人,不会留下痕迹。”
周轻言忍不住把目光落到他脸上,那眼下的刀疤长年累月的横亘着,微凸的疤痕在灯下显得有几分狠戾阴鸷。
她被那双漆黑狭长的眼睛注视,从脚底升起一股凉意直窜头皮。
周轻言打了个哆嗦,急忙阻止:“不能杀人!”
这个薛二恐怕是见过血的,哪怕说这种话也显得格外轻描淡写。
“我明日会把人送去官府,就以他投毒害人的说辞。这里还晕着三个人呢,他们都是证人。”
和薛二交谈之后,周轻言更是打定主意要远离他了,“二位和此事无关,还是速速离去吧。”
她不再去看薛二和猴子,手脚利索地把金掌柜绑在了院子的树上,最后打了个死扣,看起来动作流利得不像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
猴子跟着薛二离开酒楼的时候都还有些恍惚,直到走出去一段距离,才小声问:“薛哥,我总觉得这娘们儿太邪了。谁家女子会像她这样,差点被人强了,还能镇定自若地打晕人绑起来?而且她那几拳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