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极力形容了一下。
中京城的管事是坐着马车来的,除了人,还带了好几大车的行李,听说除了主子们的东西,有两大车是他们自己常用的,车辙压得深深的,一看就不老少。
车停了,管事的也没下车,反倒派了个小厮过来说话,让常管事先备好热水和饭菜,他们一路风尘仆仆,要先梳洗打理一下。
兰桂露出看戏的表情:“你们都不知道,常管事的脸当场就绿了。”
他在别庄上当惯了说一不二的头子,手里拿捏了几十号人,如今却被差不多的下人当成下人使唤,人家都不带下车的,摆明了没把他放在眼里,他能不气吗?
关键生气他也不能表现出来,还得好声好气应和着——不过他也不蠢就是了,人接到了,怎么进门就得他说了算,今天要是让他们坐着马车进了别庄大门,只怕他也别想回中京城了,一辈子都等着被压在这吧!
兰桂当然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她只说自己看到的、听到的:“来的人是太太身边的陪房吴妈妈,听说她还带了两个二等丫鬟,老爷也派了人过来,不过他中途有事儿转去青州了,要晚点到,吴妈妈是想坐着马车一路到庄子里来的,可常管事没让。”
他早有准备。
别庄是靠着山建的,山上种了不少树。
常管事让人捡了一棵树挡在道上,树是枯树,没有一点儿刀斧劈砍的痕迹。
他揣着手,笑得很和善,请吴妈妈下马车步行入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