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扯着衣袖抹眼睛。
从小也是娇生惯养过来的,皮肤又如他母亲一般白,粗麻布料一擦,眼睛更红了。
睿亲王咬了咬牙,从怀里掏出一手绢递过去。
“用这个!”
丝绸所制的手帕,上面绣着几朵梅花。
只是那绣工,实在不敢恭维。
太子泪目:“这是母后所绣?”
睿亲王:“嗯。”
被宫里那位誉为‘妖后’的女人,也曾懵懂天真,曾一度最想做的事,不过是学好绣工,要亲自为自己缝制嫁衣。
虽然,很快就放弃了。
只因,绣花针实在太难掌控,比读书写字难太多太多。
那些练手的帕子,也被她视为耻辱,闹着要烧了,眼不见为净。
他就是那个被指使去烧帕子的人。
要不然,如今他连睹物思人的资格都没有。
关于睿亲王和尹皇后的故事,太子知道的不多。
只知与母后有婚约的人,原本是睿亲王。
只是后来,阴差阳错,嫁给了父皇。
其中渊源,睿亲王不愿意提,也无人敢问。
“这一战,亦是我所愿,礼仁,你应该知道的。”
睿亲王负手而立,目光幽远。
“我曾许你母后繁华盛世,若做不到,如何有颜面去见她?”
能在有生之年,将北蛮势力削弱到不成威胁,能看着她给予厚望的儿子,一步步登上皇位,坐拥天下……是他唯一的念想。
亦是他唯一还能为她做的事。
音音,若我能做到,你会原谅我吗?
……
清溪村。
收到二爷和二夫人要回来的消息后,所有人都忙了起来。
晋安和宋哲准备药材。
秦嬷嬷和红兰紫收拾院子,准备吃食。
香草如今成了娇气包,不让她帮忙肯定又得哭,秦嬷嬷便将熬鱼汤的重任交给她。
谁知,香草熬着熬着还是哭了。
秦嬷嬷无语,故意道:“你别把眼泪滴进去了,这又是怎么了?莫不是不欢迎二爷二夫人?怕二夫人回来管着你?”
香草吸着鼻子,“我是太高兴了……终于回来了,我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秦嬷嬷干活的手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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