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炤和任贵妃身负同样的仇恨,两人是同病相怜。任贵妃的独子朱慈炅,当时也是熹庙唯一的儿子,死于神奇的天启大爆炸。朱慈炤就不用说了,没了一个母亲、三个弟弟。
任贵妃是‘阉党余孽’,朱慈炤也是‘阉党余孽’。
余孽见余孽,两眼泪汪汪。
在外人面前不敢表露感情,如今两人相对而泣,相互劝慰。
任贵妃好容易才止住眼泪,哽咽着问道:“儿啊,这出了宫,危险也不比宫里少,你能照顾好自己吗?”
“婶娘放心吧,父皇让我从锦衣卫选一百名侍卫。虽然不指望他们卖命吧,但好歹总是一百青壮,敌人也至于愣冲进王府来砍我。其它手段嘛,不过就是下毒、放火、溺水。
我从宫中,只带方正化,还有一个女官,其他人完全不要。带的人越少,防范起来就越容易。
出了宫,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常常来陪婶娘说话了。婶娘要好好保护自己,最多再过两年,我就接婶娘出去。”
“两年?”
朱慈炤点点头:“婶娘心里有个准备吧,北京的失陷,不在明年,就在后年,扛不了多久了。不过对咱们来说是好事,北京一丢,我带婶娘回汉中就藩去。”
任贵妃平静地点点头,对大明的灭亡早已经有所准备了。
任贵妃又拉着朱慈炤的手问道:”早饭有好好吃吗,你先在这里坐会,婶娘去给你做碗你最爱吃的青菜肉丝面。”
朱慈炤摇摇头:“不能多待了,待久了让人起疑。我一会要去锦衣卫选人,明天就搬出宫去。”
任贵妃只得作罢,又细心叮嘱了半晌,才依依不舍地放朱慈炤离去。
朱慈炤出了大门,前行几步,忽的回过头来,恨恨地对任贵妃说道:“婶娘放心,当年所有暗害过伯父和哥哥的人,我一个都放不过,非把他们全家杀绝方才罢手。”
说罢,朱慈炤决然离去。任贵妃望着朱慈炤倔强的背影,已是泪流满面。
待走回端本宫,朱慈炤已经调整好了情绪。
方正化迎了上来:“殿下怎么才回来,二王公在文华门等半天,已经派人来催过好几次了。”
“新衣服做好了吗?”
“做好了,窦女史一早就送来了。”
进入里屋,窦美仪捧着衣服过来,伺候着朱慈炤更换。
换好衣服,朱慈炤对着铜镜照了照,然后赞叹道:“不错不错,你倒真没吹牛。这件孝服合身多了,总算不像以前那样窝窝囊囊的了,一会去了锦衣卫,看着也是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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