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她到云府来的人就是这个少年。
刚穿来这里的那天也是暮春时节,桃李花漫山遍野地盛放。
云渺从一棵桃花树上掉下来,正中围坐在树下烤肉的一帮山匪之间。
......天知道她哪里来的坏运气。
如果不是恰好遇到这个少年,云渺大概会成为史上死得最快的穿书者。
云渺掉下来的时候,正好砸在这个少年的身上。她有些茫然地揉着头发坐起来,发现自己从树上掉下来却不太痛,紧接着才意识到自己压着一个人。
那时候她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被压在身下的少年闷哼一声,微微抬起头。泼金的阳光落进他如墨玉般的眼眸里,瞳孔上洒满星星点点的碎光,倒映着她有些讶异的神情。
云渺在他的怀里仰起脸。面前的少年大约未及冠,穿一袭锦缎织成的深绯大袖袍,乌浓的黑发用一枚小巧的玉扣束起,长长的缎带垂落下来,尾端坠着一枚透亮的羊脂玉。
浓烈华贵的锦缎更衬得他的肌骨如冰似玉,眉眼惊艳仿若工笔画,骨相清绝得好似一位天上来的谪仙,干净的气质又如温养在金玉之家的世家小公子。
“好好看!”云渺下意识地大声说。
这是每一个颜控看见长得过分好看的人时的正常反应。
“这位姑娘,”少年歪着头看她,虽然被压着但仍旧不失礼貌地微笑,“可以请你从我身上起来么?”
嗓音清冽得好似一泓甘泉泻落,溅起满地琼珠碎玉。
“抱歉抱歉。”云渺晃了下神,才朝他道歉。
刚想起身,她就被一个彪形大汉提起来,拎小鸡似的拎到一旁,紧接着几个山匪用一根麻绳把她五花大绑,扔在了树下少年的身边。
“不知道能卖多少银子。”
其中一个山匪一边撕着烤肉一边随意嚷嚷,“这两个看起来都是锦衣玉食的小主子,干不了多少重活,值不了几个钱。”
“卖不出价就宰了!”另一个山匪恶狠狠地“撕拉”一声扯下条鸡腿。
被绑在树下的云渺打了个寒战。
“我绝对是在做梦。”
她喃喃般地自言自语,摸摸索索地抓着手腕用力掐了一把,“......好像不痛。果然是在做梦对吧?”
“你掐的是我。”身边的少年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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