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东宫来了请帖,晌午赏花宴,邀您和老夫人一同去。”
丫鬟翠儿在外禀告,好奇的打量着谢清书的院子。
夫人回来短短几日,原本荒芜的院子重新焕发生机,屏风下刺绣精致的泛光宛若起舞,窗台上放的绿植富有诗意,看起来格外雅致!
如此强的行动力和观赏力,难怪老夫人怎么都不肯松口让表小姐进门!
闺阁女子管家不伦不类,最终还是会还到夫人的手里!
翠儿看清形势,朝谢清书和采薇讨好的笑了笑,小声道:“小世子方才从墙角跑了,奴婢瞧着似乎又要去买蛐蛐,东宫强调要小世子一同前往,夫人早些派人寻他才好。”
翠儿说完走了,谢清书看向采薇,轻轻笑出来,“倒是个有意思的丫鬟,抓蛐蛐是假,恐怕他不想跟着我去东宫,不必找他,让他避着吧。”
“本想昨日回门,再三被耽搁,现在看来,又要推到明日!”
谢清书神情露出无奈,“走吧,先去给母亲请安。”
老夫人的院子依旧热闹非凡,沈砚舟跑出去玩不在,温芷兰抱着沈初霁靠着老夫人,说着话,身旁的嬷嬷笑的大声。
“说起来老夫人算是看着表小姐长大的,刚出生没两天就送到府里让老夫人养着,十四五岁又来府中呆了一年,如今竟又来孝顺老夫人,表小姐该是老夫人的亲女儿才是!”
那嬷嬷是老夫人娘家带来的人,和温芷兰的爹娘关系不错,眼见着温芷兰孤苦无依,忍不住吹耳旁风想为温芷兰筹谋。
老夫人点了点头,神色说不上多开心,只是看着和自家弟弟长的相似的那张脸有些怀念。
“衡哥儿自小就亲我,嫁人后也唯有他一直和我通信,后来到了京城关系疏远了些,宴儿时常去谢府住着,珠儿闹腾吵的人头晕,幸好弟妹将你送来陪我,还算有个贴心人。”
老夫人说的珠儿是沈时宴的妹妹,性子霸道跳脱,前些年已经嫁人,自小她们关系就不好,更从不承认她是嫂嫂!
老夫人将沈珠珠拿来和温芷兰一起比,变相默认了和温芷兰关系亲近。
谢清书等老夫人说完,这才掀帘子进去。
看见她,老夫人和温芷兰的脸色微变,特别是老夫人,脸色很是不自然。
“姐姐。”
温芷兰起身,温温柔柔的向她行礼。
“见过母亲。”
谢清书屈膝,先向老夫人请安,随后看向温芷兰,语气不咸不淡道,“担不起这声姐姐。”
“既然是自家人,又唤夫君一声表哥,总该喊我一声嫂嫂。难道,温小姐老家并不用嫂嫂称谓?”
“不,不是!”
温芷兰没想到谢清书竟然如此直白的攻击,如水一般的眸子霎时受惊,眼底闪过阴霾,巴掌大的脸蒙出委屈,下意识求助老夫人。
老夫人低着头逗弄沈初霁,没有管她。
“是我错了。”
在谢清书犀利的目光下,温芷兰不情不愿的唤道:“嫂嫂。”
“不过一个称谓,也值得闹这么大?”
帘子再度掀开,吹进一丝寒气。
沈时宴迈步进来,黑影霎时将她笼罩,身上的月牙白袍沾了微末的凉气,双手负于身后,冷峻的面容透出不耐,望着谢清书的眸光满是戾气。
“你的管家权是我交给芷兰,并非她强要,我说过你有什么不满都朝我来,不必针对她!”
沈时晏以为谢清书针对温芷兰,是为了管家权!
想起她答应不要管家权时的淡然,方才嗤笑,原来都是假象!
屋内点燃的炭火熏红了温芷兰的眼睛,她小步到沈时宴的身边,拉了拉沈时宴的衣角,语气柔和却带着分明的哽咽,哑声道:“本就是我的错,表哥你不要怪嫂嫂。”
“嫂嫂也好,姐姐也罢,不过都是称呼!她昨日不曾纠正你,今日倒上纲上线,无非抓着错处不放,故意找茬。”
沈时宴护着温芷兰,他心里还在为昨日的事恼火,抬头看着谢清书,嘴边的呵斥忽然顿住,眼底闪过惊艳。
谢清书容貌艳丽,堪称国色,往常为了配合他的喜好,总是穿的很素净。
如今清修回来却一反常态,穿着胭脂色的长裙,披着纯白的狐狸大氅,朝阳从窗户撒在她的身上,镀上一层金光,身姿轻盈,恰似洛神再现,举手投足潋滟无比,夺人眼球。
他已经很久没有认真看过谢清书,比起大婚那日,她如今竟是更长开了些,苦修半年减去了脸上的婴儿肥,白皙的肌肤吹弹可破,一双凤眸狭长诡谲,她的面容却清冷如霜,黛眉琼鼻,比起曾经的温婉无趣此时多了几分凌厉和魅惑。
“表哥?”
温芷兰最靠近沈时宴,自然感觉得出沈时宴的变化。
紧张的盯着他,眼底掠过嫉恨。
“夫君说这话当真伤人心,你说我故意找茬那便是吧,可我说的,有一个字是错的吗?”
谢清书讥讽的瞧着他们相互亲昵的模样,翻了翻白眼,视线落在沈初霁的脸上,差点压不住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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