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晚霞笼罩了半边天,放在窗边的虞美人被夕阳镶上了一层金光,轻盈娇俏。
办公桌前,沈清灵看着电脑,神情专注,黑色的长发被她扎成利落的高马尾,露出秀气柔和的脸庞,皮肤莹白透亮。
她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打文案,一个个鲜活的游戏角色在她手中成型。
楼上正在装修,嘈杂的声音不绝于耳。沈清灵丝毫没有受到干扰,沉浸在创作中,连手机响起来的铃声都被她屏蔽掉。
陶悦然进办公室翻文件,听到铃声后提醒她,“你手机响了。”
沈清灵这才注意到手机的动静,看着来电界面“尤璐”两个字,犹豫了下还是接起来。
她才出社会没几年,家里已经在为她的婚事着急。父亲沈哲辉是企业家,接触的客户多为人中龙凤,他和傅恒集团的董事长甚为交好,有意要撮合家里的两位小辈。
尤璐是她的继母,没少为这事操心,这次电话也是。“清灵,傅爷爷生病住院了,你下班去探望一下,我把地址发给你。”
尤璐的声音虽然温柔,说出的话却不容拒绝。沈清灵手里还有工作,想着可不可以晚点,尤璐见她不说话,以为是不想去,又语重心长地叮嘱:“这可是拉近关系的好机会,你好好表现,别浪费我的一番苦心。”
沈清灵很是无奈,“我知道了。”
她挂了电话,陶悦然看到她那个闷闷不乐的表情,猜测道:“你妈的电话?”
“嗯。”
“是不是又和你那八字还没一撇的婚事有关?”
沈清灵点头,“我下班要去医院看望傅爷爷,晚上的员工聚餐就别算我的了。”
她口中的傅爷爷就是傅锦平,傅恒集团的创始人兼董事长,因为年事已高心力不足,集团逐渐交给他的爱孙傅言臻管理。
傅言臻从海外留学归来,刚上任便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建立现代管理制度,与国际接轨,把不作为的蛀虫清出管理层,稳定集团现有产业并且扩大了市场占比。
他现今身价不菲,哪个商界的资深人士遇到他都得让他几分。
然而虽然有着丰厚的家底和出类拔萃的外形条件,傅言臻却把自己活成了黄金单身汉,身边连个能闹绯闻的女性朋友都没有,夸张点说就是母苍蝇都近不了身。
这让傅锦平操碎了心,主动给他物色合适的结婚人选,最终找到了沈清灵。
陶悦然是沈清灵的工作室合伙人兼多年好友,自然知道她的难处,身处复杂的豪门关系里,想要独善其身谈何容易,但还是为她鸣不平:“你那爸妈也是的,为了点利益就逼迫你结婚,真是利欲熏心?”
她想了想又补上一句,“行吧,也不是一点利益,能和傅恒攀上关系下辈子不用愁了。”
沈清灵早就清楚沈哲辉是什么样子,已经失望太多次了,只是尤璐曾经帮过自己,她不想闹得太难看。“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陶悦然为她惋惜:“你还没谈过恋爱就结婚了多可惜,我认识的帅哥不少,给你介绍几个,包你满意,结完婚可就没有自由身了。”
陶悦然相比沈清灵是完全不同的气质,五官美艳大气,又爱广交朋友,从小到大的追求者排成队能绕普通写字楼一圈,像他们这种破旧又矮小的能绕两圈。
沈清灵抗拒的摇头,她不太爱交际,能不交新朋友就不会往人堆跑,“别,我消受不起。”
而且这婚事也不一定能成,都是两家的长辈在张罗,更难搞的是另一位当事人。
有着极强手腕的同时,张狂肆意的脾性更让人不轻易近身。
唠嗑了一会儿就到了下班时间,沈清灵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赶往医院,顺道买了一束花。
*
瑞启医院。
顶层的高级病房内,布置着温馨的家具和先进的医疗设备,环境干净整洁,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站在病床前,和傅锦平讲述他的身体状况,语调平缓,不紧不慢。
傅锦平倚在床头安静听着,他头发两鬓斑白,却很有精气神。
他在前两天突然出现胸闷憋气的症状,入院安排检查,现在检查结果已经全部出来。所幸医生告诉他没有大碍,只是过于操劳导致的,建议多加休息,定时体检。
医生离开后,傅锦平吩咐私人助理老陈收拾东西,“我们今晚就出院。”
医院不是什么好地方,他一刻也不想久待,特别是上了年纪之后就成了医院的常客。
老陈正打算出去办出院手续,门口突然出现一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男人比他还高半个头,西装外套被他脱下来拿在手上,衬衫最上面的扣子解开了,露出锁骨,袖口挽到手肘处,手臂的肌肉线条清晰有力。
他身姿笔挺,眸子深邃似谭,看似散漫,却有一种睥睨天下的强大气场。
来人正是傅言臻,老陈连忙走开给这位大少爷让道。
傅言臻在床尾站定,喊了声“爷爷”。
傅锦平并未见喜悦之色,反倒更烦闷了一些,他拿起放在床头的拐棍,傅言臻神色如常,像是算好了那个距离打不到他。
傅锦平挥着拐棍扔了过去,“你这不肖子孙,终于肯来见我了,你是不是要气死我才安心?”
傅锦平很早就在为傅言臻物色另一半,以前都只是发一些合适人选的资料过去让傅言臻看看,不合适就作罢。只是这次他对沈清灵实在是满意得紧,勒令他回来约个时间回来和对方见见。
然而臻根本没有这方面的心思,被叨扰得心烦,反手把傅锦平的微信和电话都拉黑了。
傅锦平生气了好几天,再加上集团事务都堆到一起处理,这才出现了身体问题。
傅言臻侧了一下身子,灵活地躲过傅锦平的袭击,看他中气挺足,还有力气打骂,便安心地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随意地翘起了二郎腿。
“这不是我的本意,是您老想太多了。”
一屋子的火药味,老陈都不敢走开,捡起拐棍又站回傅锦平的身旁,出什么事可以及时调解。
傅锦平拿回拐棍,气不过又去戳傅言臻,病床距离沙发不远,稍微伸一下就能够着。
还未碰到时,傅言臻直接上手把拐棍夺了过来,放在自己身侧。
傅锦平气得手抖,这是在欺他老无力?老陈看得心慌慌,再这样下去出院手续就别办了。他紧忙劝道:“言臻,你就别气你爷爷了,他心脏不好进的医院。”
傅言臻掀起眼皮看过去,断联一周,他也是今天才知道这个事。毕竟爷孙一场,他也就让让这位老人,把拐棍还给了他,“爷爷,气大伤身,悠着点。”
老陈手快接过拐棍,放到远处,防止又被当做武器。
有了台阶,傅锦平便顺着下,“好久没见你了,我今晚出院,你也回家一趟吧。”
“嗯。”傅言臻应了下来,刚好他本身就准备今晚回去。
傅锦平想喝水,水壶就在面前,傅言臻给他倒了一杯,场面温馨,一派和谐。
傅锦平喝了一口温水,按耐不住,旧事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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