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太阳收敛了光芒,西沉入群山之间,天空薄紫,小轿车停在山坡边,高档车漆反射天空的颜色,仿佛也染上了这梦幻而瑰丽的色彩。
“然后图里击毙了那个宪兵队长,阿斯帕努则干掉了高个宪兵。剩下那个脸胖乎乎的小伙子立刻求饶。”艾波洛尼亚说,“图里担心他会向上级报告,于是阿斯帕努朝他肩膀开了一枪,作为震慑,同时也是为了防止他跑路。在我的建议下,我们将他带回圣方济各修道院疗伤。”
迈克尔承认,如果他在现场也会这么做,不留下后患,他自小耳濡目染。他又问:“之后你就一直和他们在一起了吗?恕我直言,十岁的孩童不该继续参与这么危险的行动。”
“亲爱的迈克尔,这是另一个故事了。”艾波洛尼亚微微一笑,眼睛扑闪扑闪地,她指指窗外的深暮,“时间不早了。”
她的脸晕在近似深紫的暮光里,光影交融,宛若印象派的名作。
迈克尔好不容易把注意力从那个略显亲密的形容词和她那如梦似幻的脸庞中拔开,才注意到太阳已经完全躲入山后,他感到歉意,但更多的是沮丧和失落。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总是不嫌多。
提起牛皮手拎包,艾波洛尼亚下车关门,同时制止了迈克尔开门下车、护送她回家的动作,说:“今晚太迟了,还是早些回去吧。去看看你的脸——”
她摸了下左脸示意,迈克尔一愣,笑意漫上眼底,他承诺道:“我会尽快处理的。”
“好的,那阿罗祝您身体健康。”艾波洛尼亚俏皮地眨了下眼,食指中指并拢至眉尾向前一挑,帅气地敬了个礼。
迈克尔莞尔,问:“明天需要我载你去巴勒莫吗?”
艾波洛尼亚仔细思考片刻,才仿佛分发糖果般说:“谢谢您,我的司机先生。”
*
之后一连三天,艾波洛尼亚清晨下楼,都会看到青年端坐的身影。西装革履,头发一丝不苟地梳起,儒雅得像个大学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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