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及时扶起他:“小心。”
声音温和。
孩子的母亲急忙过来将他抱走,并同他道谢:“谢谢您,Adams先生。”
男人摇了摇头,站直身子。
在场没有人直勾勾地盯着他,因为这是无礼的,是不敬的。
所以只有“无礼”的蒋宝缇一人发现,男人不动声色地将手背在身后,捻了捻刚才与别人有过接触的指腹。
她饶有兴趣地咬着吸管,两条大长腿在裙摆下慢悠悠地晃荡。
将他由上而下打量一遍。
像是在打量势在必得的猎物。
收束在西裤之中的劲窄腰身,宽肩平直,胸前的弧度更是被撑的鼓鼓囊囊。完美贴合手背的那只黑色皮质手套,随着手掌指骨每一次舒展的动作,都能清晰看出将手套顶出轮廓的指骨。
她咬着吸管狡黠一笑——真帅啊,想摸,想抱,想睡。
色字头上一把刀,她早就将卢米刚才耳提面命的警告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的身份背景早就脱离了你能想象的所有范畴,是可怕的程度,你千万千万不要得罪他。
身份再硬又怎么样,总硬不过其他地方。
那些高傲的贵族们在他面前卑微的都快跪下来为他舔鞋了。
蒋宝缇看着那些人像狗一样,突然很想知道,这样高高在上,位高权重的人弯着腰给她□□趾时,也会保持这副儒雅神态吗。
她不管什么东西都只用最好的。
男人当然也要用最好的。
说她被美色引诱也好,说她慕强也罢。
总之...各占一半吧。
回忆到此结束,如果让卢米知道她心中那个身份硬到堪称可怕程度的男人,已经被她面前这位看上去楚楚可怜的女大学生拿下了,她会露出怎样的表情来?
会惊讶?还是会恐惧?
所以蒋宝缇暂时不打算告诉她。
嗯.....因为宗钧行太难搞了,她自己都不清楚这段关系会什么时候结束。
卢米很快就被她的奥地利男友叫走,他们缩在角落激吻,蒋宝缇甚至能听到唇舌交融时发出的暧昧水声。
她觉得自己要是继续待在这里就有些不识好歹了。
于是随手抓起一张毛毯搭在肩上,起身时,目光落在桌上的那盒女士香烟。
那是卢米的。
蒋宝缇没抽过烟,但她一直很好奇这究竟是什么味道。
尤其是在被宗钧行像管女儿那样严厉管教之后,她迟来的叛逆期似乎终于到了。
人们经常将青春期对抗家中长辈管教的行为称之为叛逆期。
殊不知农民工被压迫久了也会奋起反抗。
蒋宝缇顺走了那盒烟和打火机,趁着他们吻到快要窒息晕倒的时候,偷偷溜了出去。
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等再过三个小时就会抵达新奥尔良。
蒋宝缇想到宗钧行刚才打来的那通电话,半个月前,他因公事飞往墨西哥。
他告诉她,他十天后回来。
他很少用“可能”“或许”“大概”这样的词汇。
他会给出一个准确时间。因为他是一个说到就会做到的人。
可五天前,他又给她打了一通电话,告知她因为一些不可控的因素,他会在那边继续待十天。
算算时间,这才过去五天。
兴许他刚才打来的那通电话只是为了查岗。
宗钧行的资产遍布海内外,所以他很少长期待在一个地方。
虽然陪伴她的时间不多,但作为另一半,他算得上合格。
会抽出时间陪她,会满足她在物质方面的任何要求。
同时,他对她有着非常强烈的控制欲。
他似乎把她当成自己的私有物。
就连她如今的英文名Tina,也是和他一起后,他为她改的。
可能这些国外的old money都有这样的毛病?他不光会插手她的穿着,连她的名字也想独占。还给她立了很多规矩。
不能夜不归宿,不能参加深夜派对,不许撒谎,超过十一点还没回家,需要和他打电话说明原因......
如果她刚才敢接下那通电话,那他一定会听到酒吧里的萨克斯曲,还有调酒师调酒发出的声音。
运气不好,卢米和她男朋友激情热吻的声音也能被他听到。
那可就齐活了,不该踩的雷点统统踩了一遍。
蒋宝缇想,倒不如等天亮了再给他回一通电话,然后说一句,昨天睡着了,没听到。
她走出船舱,去了甲板,夜晚的风很大,她的头发都被吹的有些凌乱了。用手将它们拢在耳后,然后学着卢米的样子,叼着烟,去摁打火机。
摇摇晃晃的火舌就快触碰到烟尾的同时,蒋宝缇抬眸往前看了一眼。
手里的打火机和嘴里叼着的那支女士香烟齐齐掉落。
真倒霉。
这是她的第一想法。
完蛋了。
这是她的第二想法。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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