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信封在烛台中点燃,瞧着飞灰一点点被吞噬。如满初跟着她,这辈子都还不清欠账。
姜藏月焚了信,只道:“日后,这样的信可不接。”
“不接?”满初兀自叹气,盯着她:“姐姐,四门的信我怎么可能不接。那人是什么性子姐姐是知道的,若是不接,岂不是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姐姐,俗话说虱子多了不痒。”满初三两口将果子吃净,托腮出主意:“咱们女子一年四季的衣裳总是要做新的吧,还有梳妆打扮上,这衣食住行哪哪儿不需要银钱?姐姐干脆就欠着,反正依照那周扒皮的算法是还不清的。”
姜藏月眸光不起波澜。
满初嘟囔着,又帮着打理青衣女子手上的香料:“昨日我听闻越贵嫔去找皇后娘娘了,且圣上去了和喜宫,说是越贵嫔有喜了,来了不少太医,都是一个说辞,估摸着现在才开始闹起来了。”
姜藏月道:“得了千钱想万钱,便是妄图一步登天,越贵嫔并不蠢。”
满初皱眉,喃喃:“那不是让舒妃死得太轻易了?”
姜藏月转身往屋内走,窗格透出青衣少女削瘦清冷身影:“她不会死得轻易,欲望的口子一旦打开,却如泄闸洪水收不住,她会想着爬得高些,再高些。清醒压在欲望之下,再也翻不了身。”
“姐姐所言甚是。”满初也跟着笑了:“如我幼时通过墙根狗洞偷看旁侧富户的院子,那四进四出的院子真的好大,我最初只想借光多识字,可后来我又觉得富户家里有很多好吃的,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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