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没想到孟卿杳会这么问，厉怀谦目色微凝一瞬。
“你姓李，木子李。”孟卿杳缓缓在唇间捻磨这个姓，语气意味深长，似有些怀疑。
“跟厉家那种神秘世家天壤之别。”
孟卿杳觉得自己简直在异想天开。
李九怎么可能会是厉家人？
厉家人那么强大，怎么可能会甘愿做一个被包养的情人？
脑子又没抽。
孟卿杳在说起厉家时，眼底一闪而过的愤怒和危险。
厉怀谦敏锐捕捉，他想到之前孟聿发生那件事，黑眸闪过一抹阴沉。
现在不是暴露身份的良机。
眸色晦暗一瞬，很快厉怀谦便恢复如常。
一本正经胡诌，“有家小公司，年入百万。”
语调淡淡的，似乎还夹杂着遗憾。
年入百万的小公司，对如今的孟卿杳来说，根本不算有钱，毕竟这是小说世界。
对小说世界里的主要人物来说，几百万甚至连钱都算不上。
“一个小公司，你怎么会经历这种惨痛的事情？”
厉怀谦勾唇，自嘲道，“就算只是年入百万，也免不了争夺家产。”
孟卿杳对此很感同身受，毕竟现在的她正身处豪门斗争的旋涡。
在金钱面前，亲情根本不值一提，最亲近的人都能下最狠的手。
原来书中的小人物，也能这么活灵活现，不像书中描写的那样单薄。
孟卿杳配合惋惜，“天之骄子沦落为普通人，你倒是能屈能伸。”
之前是家里有钱的公子哥，现在被人包养做情人，这得多强大的内心才能平静接受。
厉怀谦抬眸，“接受与否，都要活下去。”
话落，屋内陷入一片安静。
杨助理带着陈姨做的清粥进来时，就感觉氛围有些不对劲，他悄悄睨一眼孟卿杳，又偷偷看一眼床上的男人。
“大小姐，要不你去休息，我在这里照顾李九吧。”
“没事，你去处理康友成，告诉警察，没有和解的可能，收集证据告他的事别告诉其他人，就连我爸都别说。”
孟卿杳交代完，杨助理出去。
之前杨助理去查那些工厂时，孟卿杳就觉得不对劲，后来查出他这些年暗中做的那些脏事，很多都踩在灰色地带，孟卿杳就下定主意把他们弄走，但会给与赔偿。
却没想到，康友成被孟霄撺掇，直接对她下黑手。
诉讼不是短短几日的事，这是个持久战，必须得瞒着，不能给康友成找证据翻身的机会。
清粥放在床头，孟卿杳还在思索康友成的事，病床上的男人清了清嗓子。
咳嗽两声，孟卿杳回神看他，“怎么？”
厉怀谦瞥了眼桌上的粥，也没回孟卿杳的话，手臂撑着床就要起来。
眼见他背上的伤口浸出血来，孟卿杳顿时起身，“你乱动什么？”
她快步上前去，搬个椅子坐在旁边，端起粥一口一口喂他，“你嘴飞外太空了？想喝粥就直说呗。”
再拉扯到背上伤口，得不偿失。
厉怀谦挑了下眉，张嘴吞下她喂的粥。
薄唇轻勾起一抹弧度，眼底透着懒散满足。
那表情……像怀春的少男。
孟卿杳：“……”
越喂越不对劲。
男人那眼直勾勾，跟快要黏在她身上一样，孟卿杳似笑非笑问了句，“你这什么眼神？”
想到今日李九义无反顾冲上去替她挡刀，孟卿杳心头突然生出一抹异样的感觉。
“李九，今天为什么给我挡刀，你不会喜欢我吧？”
空气陷入一片沉寂。
孟卿杳原本试探的心情瞬间跌入谷底，她诧异看向男人，真被她猜对了？
男人的沉默让她心中升起一股躁意。
“李九，我不想这段关系复杂化，我以为，你有职业操守。”
她语调骤然冷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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