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常聪明,十二岁时,我父亲的民用和军用舰船图纸都被我学完。”
“在设计并建造出一艘大型桨帆船后,父亲终于承认,他没什么可以再教给我。”
“于是,骄傲的我开始在帝国境内游历,最后,我来到了布拉格。”
以撒和米哈伊尔静静听着他的故事。
“我做出了一生中最正确的决定,就是在朋友的劝说下,旁听了胡斯教授的演讲。”
“后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我们被击败了,圣杯派的叛徒背叛了胡斯,背叛了革命。”
讲到这里时,曼斯雷蒂紧紧抱住圣经,似乎想从中汲取一丝力量。
“这么说,你是胡斯派中最激进的塔波尔派?”
一旁的米哈伊尔好奇地问。
曼斯雷蒂没有理会他。
“我亲眼目睹了最好的朋友死在德意志骑士的枪下,而我却懦弱地逃了出来。”
“我回到故乡,却发现父亲早已死去。”
他悲哀地一笑。
“我既没能将父亲的手艺发扬光大,又没能守住自己的信仰。”
“从那之后,我的头发一天天变白,似乎这是上帝给我的惩罚。”
曼斯雷蒂掀起斗篷兜帽,露出苍苍的白发。
“有一段时间,我试着融入世界,先后在勃兰登堡大选帝侯和普罗旺斯公爵的宫廷里寻求职位。”
“他们认可了我的才华,但是对我的信仰深恶痛绝。”
“他们将我赶了出来。”
“之后我漂泊四海,直到现在,遇上兵灾。”
他抬起头,看着以撒。
“你既然信仰胡斯,又喜欢造军舰,为什么不去布拉格求职呢?他们应该会很同情你。”
米哈伊尔疑惑地问。
此话一出,大家都沉默了一会儿。
“伯爵……”
“嗯?”
“去主持流民迁移事宜吧。”
“哦。”
米哈伊尔大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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