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垂眼侍弄着冰雪里的花,她连眼睫都是淡色的:“你很像冰凌花。”
崇嫣:“……何意?”
“冰凌花生长在北境严寒里,生命力顽强,且被我族视为神药,就像你一样,有活力,且老是切中要点,”她抬起眼,坦率地回答崇嫣:“其实把你接到宫里是都勒儿,就是你们所称的魏公,是他让我这么做的,宫里有最好的御医,还有霍指挥使从西南送来的蛊药。”
霍凛去西南了?怪不得她许久不曾听闻他的消息,不是……
崇嫣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喝的药是霍凛送来的?”
贵妃点点头:“我之前不让舞阳告诉你,是怕影响你恢复,你若有事,便是有违霍指挥使所托,现下你已大好,便没什么不能说的。”
“其实,姜督主被下狱那日,在文经殿外,我有听到指挥使跟陛下发生争执。”贵妃想了想,说道。
说争执是轻了,元熙帝在里头暴跳如雷,怒斥霍凛没有臣子样子,果真是不忠不孝不敬不义之辈,竟胆敢威胁天子,皇帝能把霍凛抬到锦衣卫指挥使的位子,就能一脚把他踹下去。
所有人都跪着,贵妃偷偷看了一眼,连太子都趴伏在文经殿外。
后来贵妃才知道,那日霍凛同意不挖姜家旧事,只要元熙帝替姜家翻案,承认自己当年对姜家惩处过重。
所以天狗吞日异象后,帝王发罪己诏可以说是被霍凛逼的。
“作为交换,霍指挥使去了西南替陛下办事。”
不光是替崇嫣拿蛊药,更是元熙帝开出的条件。
崇嫣深呼一口气,拜别贵妃,出宫后先回安宁伯府,她从婵嫣院匣子里翻出那把霍凛私库的玉牌,她忽然很想知道,霍凛说过应承她的,到底是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