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九层高台皆由金玉堆砌而成,仿佛有流转的生命力在其中奔涌。
“汝上前来。”朱翊钧轻声呼喊。
看李时珍一身布衣草鞋,只以灵能裹身。
朱翊钧不由得摇摇头。
真是无知者无畏。
不过初涉辟谷之境,就敢如此大胆。
这样子怎么能抵抗辽东的天寒地冻,滴水成冰的白灾?
跨过山海关,一关一重天啊。
“取我大氅来。”朱翊钧的面孔隐藏在重重帷幕后,看不真切。
自有内侍双手将大氅献上。
李时珍双手捧着黑色大氅,说话间喷出白色的气雾:“臣谢陛下大恩!”
在皇帝面前,他甚至收敛了部分灵能。
因皇帝的知遇点播之恩,于李时珍而言,无异于救赎之道。
虽刀斧相加,亦不为所动。
朱翊钧看着李时珍包裹的严严实实,又派人送上一个包裹,牵来一头毛驴,以及一份堪合。
“此去经年日久,朝廷上的安排你不必去管,一切向朕负责。”朱翊钧细心交代道:“如遇歹人,切莫与他争执,只管大声呼救。”
“去吧。”
这不是玩笑。
而是当下的事实。
地处偏远的客栈,看到孤单的客人到此,无财的便放他过去。
有财帛的轻则蒙汗药麻翻,重则当场结果了性命,精肉片成羓子,肥肉煎油点灯。
朱翊钧实在担心,他的神农糊里糊涂的丢了性命。
他岂不是要懊悔死?
“臣,遵旨。”李时珍头一次从皇帝身上感受到一种真诚的热切。
他一一接过。
临走之时。
李时珍又从祭坛下带走了一包泥土,遥望帝都最后一眼。
很快单人独骑消失在苍茫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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