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瑞身上杀意沸腾。
朱翊钧叹息一声,将注意力集中到张居正身上。
内阁中。
“世兄近来可好,家父近来时常念叨,太岳青云直上,日后这天下苍生,就全仰赖太岳了。”徐璠一介白身,就这样走了进来。
走到大明的权利中心。
徐家的门生故吏,实在太多了。
也或许是看在张居正的面子上,大开方便之门。
张居正微不可查的厌恶,徐璠却未曾察觉。
张居正将笑意收敛了几分,随手一挥,关上了殿门。
“鲁卿啊,此地需慎言。这四个字还轮不到我来说,徐师近来状况如何?”
“甚好,甚好。”徐璠好奇的看着张居正腰间的天子剑。
张居正悄无身息的将剑调转方向,他听着午门附近兵甲调动的声音,掩面说道:“鲁卿你先下去吧,我会去找你的。”
“世兄,告辞。”徐璠这一次来的如此顺利,心中大定。
内阁里可不是谈事情的地方。
徐璠拿着张居正的名帖,一脸欣喜。
但刚走出午门,就被一棍子敲晕,装进麻袋套走。
张居正捏着笔杆迟迟无法下笔。
他将徐阶的书信看了又看。
最后一把灵火,烧成灰烬。
“老师啊老师,你可知,获罪于天,便无可恕也。”张居正手掌按上了天子剑,旋即狠下心来:“这是必要的牺牲。”
他心里装着的是大明的九州万方,和老师的师生之谊自此一刀两断。
朱翊钧的声音忽然传到张居正耳畔:“先生,朕很高兴,你早就该如此了不是吗。时间会证明一切的,历史会给出公平的评价,而我们的伟业将千古流传,万人敬仰。”
“是,我的陛下,愿这世界如你所愿。”张居正嘴角含笑,在椅子上缓缓睡去。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朱翊钧望着窗外苍茫大地,摊开双臂,似乎要将这大好山河拥入怀中,他闭上双眸,缓缓说道:“是如我们所愿,先生们。”
那一方清梦里。
是天下大同,人人如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