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纶将一切缓缓道来。
“陛下容秉,元敬麾下的南北兵矛盾日益加剧,宣府方面屡次三番的越界抢功……”
如此种种,不可胜数。
“求陛下做主。”
说出来之后,谭纶总算是舒服多了,实在是不吐不快。
相比于缺衣少食,这些对于修士们而言不算什么。
重要的是充满恶意的同胞和友军,太糟心。
宣府的兵马对他们饱含恶意,时常漠视着蓟县的修士们陷落绿皮手中,却冷眼旁观,不施展救援。
朝廷却要他们一再忍耐,忍受这糟糕的环境。
因为一句顾全大局,他们退让,受委屈。
但在张居正看来,戚继光统领的南兵本就是客军。
真要南北一体,上下一心,那才是麻烦。
甚至朝廷都在有意引导这种氛围。
这是在朝廷在君主缺位后,不得不发展的办法。
现在新君正位,上下交泰,正需要重新弥合。
张居正刚欲开口。
朱翊钧缓缓摇头,敲响了一旁的大磬。
铜制的金器发出刺耳的轰鸣。
“地不分南北,人不分老幼,不论贵贱,朕皆一视同仁。这种极其恶劣的情况,必须严惩。”朱翊钧说道。
得到了皇帝的表态,谭纶心下稍安,躬身行礼:“陛下天恩。”
有时候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态度。
正所谓鹤鸣九皋声闻于天。
朝堂上太需要一个为他们发声的人了。
送走了谭纶,朱翊钧对着张居正说道:“如此做派,真是令人感叹。”
人和人的差别比狗都大啊。
明明混沌大敌的腐化无时无刻不在进行。
和绿皮的战争如火如荼。
南北的争端,闹的沸沸扬扬。
“陛下,此事也怪不得他们。”张居正不得不为自己的同僚们挽尊。
刑部尚书王崇古走马上任。
皇帝的态度很可能会让他非常难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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