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生:“……”
几人被林医生一通嘲讽,终于退出医务室。陪着笑脸,恭恭敬敬的带上门,还他一片清净。
林纾虽然骂得狠,但绝对是在关心他们。否则也不会在他们回基地被传唤,情况尚且不明的时候,就插手接管。暗地调查清楚原因,然后迅速联系好校方,强势杀过去领人,将事情敷衍过去。
这次闹出的事情不大不小,但没事先和他打过招呼,导致处理起来非常紧急。他估计也是被吓出一身冷汗。
要是稍晚一些,学生不够强势,被对方恐吓率先接受了这边的惩罚方法,在网上上了记录,那就再没有转圜余地。
如果真去细究警察局出具的那份黑文书,他们无疑会前途尽毁。
那上面写的是真狠啊,先不说内容,他们要是将来想要升职,或进入远征军,就绝对不能在这时候留下案底。更何况还是殴打平民,未成年儿童,与基层公务人员的重大罪责。连普通工作都会受到严格的限制。
这种官民联合反告,颠倒黑白的事情,虽然令人不齿,却非常有效。这也是三十六区居民如此畏惧的原因。
政方如果成了反加害他们的刽子手,他们能怎样生存呢?这和古代剥削压迫的官僚主义有什么差别呢?甚至比他们还要恶劣一些,他们要找更多的借口来粉饰自己的行为。
虽然基地的教官,绝对不会真按着公文上面处理,要进行一定的交涉,为他们争取最大的利益。
但本身就站在弱势与求和的地位去商谈,能争取到多少的权益?也就是凌迟跟斩首的差距了。
连胜等人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到晚饭时间了。看见食堂的大门,几人觉得心灵又被治愈了一点。
因为这种惨淡的食物而被治愈,不觉又有点心酸。
还有十几分钟才开餐。他们干脆就坐在走道里长与短叹一会儿。
“这边的状况怎么会这么糟糕呢?虽然是边陲地区,但好歹也是联盟管辖的。”方见尘叹道,“难道就没有任何相关的报告吗?”
赵卓荦:“现实一点来讲,是因为钱。”
日常所需物资的紧缺,与矿石所自带的巨大利益,两者相互冲撞,无法协调,导致了这种病态的社会。
单方权力独大,无良绕乱社会秩序,违背主流的社会模式,极不公平的社会现象,真的是很容易出问题啊。
连胜问道:“这边矿石的利益是谁的?”
“采矿队。中标的几家企业集资合作进行多点同时挖掘,然后再进行高价售卖,多方分分利益。”赵卓荦说,“总之不管是谁,矿石所属者是联盟,挖掘团队有资格共享利益,中间再加上一些流失资金。三十六区的矿业养富了无数人,但都跟三十六区居民没有关系。”
鲁明远道:“其实据说联盟每年给三十六区发放了大批的补助额,让他们改善居民情况。”
“这种情况看来,根本无法指望。”赵卓荦说,“补助金究竟是给了居民还是进了别人的口袋,单凭表面的考察和语焉不详的报告,根本查不出错误。在没有明确反馈的情况下,我想上面也不会有人在意。”
谁也不愿意放弃这一部分利润,只能假装看不见三十六区的诉求。那么粉饰太平就是最好的状态。
为了将事情掩盖,威逼利诱,扭转黑白,对联盟呈现出一种天下太平的假象。上下无法沟通,于是就给平民传递出一种政方已经为了利益放弃了他们。虽然这大程度上就是事实。
只有足够的利益,才能让整个三十六区执政方紧密的绑在一起。
“我来之前,查了点资料,关于三十六区人口和发展的研究。当时那文章放得很偏,我看过后没有在意,但是现在看来也不全是危言耸听。作者是这样说的,采矿队都是远征军的训练生在帮忙。这行为就表明了军方是站在利益这一方。而三十六区本地政方又不作为,听任那些站在利益顶端的人。凡事跟采矿有关的人最后都鸡犬升天。”赵卓荦交叉着手放在膝盖上,说道:“最强势的保障都背离了他们,这是三十六区的切实现状。”
鲁明远推着眼镜道:“也没有这么悲观吧?这里毕竟是和平区,虽然生活成本高了一点,但普通居民还算衣食无忧。这一次我们是真的倒霉,平时应该没有这么过分。不然将人逼得太紧,导致事情闹大,联盟早就查过来了。”
饶是如此,也不是非常乐观。什么时候生存保障,都要看自己的运气了?
连胜:“所以这次政告军……算是狗咬狗?”
几人看向她。
无可辩驳。难听点的话还真就是这么一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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