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棠夹起鸡肉放进嘴里。
其实她也不是很喜欢吃鸡肉,但要是能气到李家三婶,她倒是蛮愿意的。
她把肉放进嘴里,笑眯眯地开口:“所以这种危险的事情,还是我一个人承担好了。”
边说她边咀嚼,表现出一副很辛苦很大度的样子,但随着她的啃咬,院内那股鸡肉的味道弥漫,让人口中口水弥漫,止不住地往下咽。
李家三婶可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情,她红着眼垂涎地看着虞棠啃鸡肉,听到虞棠说“护食”“抢食”就几乎确定这是虞棠故意编的瞎话讥讽他们的,她气得要命,可她怀里的李耀宗年纪小分辨不出来,被虞棠的话吓得要命,扑到她怀里瑟瑟发抖。
李耀宗哭着喊:“我不吃鸡肉了,我不要变成鸡,好可怕,我以后再也不吃鸡肉了!呜呜呜呜……”
看到李耀宗这个样子,一项溺爱孙子的李家三婶怎么能平静,她憋着气大声问一旁安静的李春梅:“春梅你说,有她说的这种情况吗,小孩子不能吃鸡肉吗?!”
作为村子里知名的好学生,遇到不管什么事情,村里人都会下意识询问李春梅一下,这次显然也不例外。
李春梅没料到忽然话题会扯到自己身上,开始支支吾吾:“啊这个……”
虞棠打断了李家三婶的质问:“春梅又不是城里的,我只是说了城里的情况而已,至于信不信就看个人了,这种事情反正我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少吃一块肉没什么的,但是要是真的吃出病来了可就晚了~”
李家三婶眼里带着怀疑,看虞棠一副笃定的态度,还犹疑思考不会真的有这种事情吧。
但她看虞棠这幅笑眯眯地样子就来气,尤其是今天被气到饱,忍不住开口:“我们家耀宗只是个孩子,你怎么能这么诅咒他?”
虞棠挑挑眉,一脸无辜:“三婶,我也只是一个孩子呀。”
“你!”李家三婶彻底被气到,直接站起身。
她扫了一眼桌子上的狼藉。
那么多骨头,竟然没一个是她和耀宗啃的,李家三婶很痛心。
院子里那股肉香弥漫,但李家三婶知道今天算是吃不到什么肉了,怀里的李耀宗还在哭,她狼狈地抱着李耀宗哄着,半分钟不想在李家呆了,再也没有了刚来李家院子的得意和傲慢。
走前李家三婶想到自己来的时候带的那颗酸菜,她想拿走,可酸菜早就已经被李母放到屋内柜子里了,她扫了一圈烦躁发现竟然没什么东西是能够顺手带走的,憋了满肚子气,冷哼一声离开了。
这次来李家,本身是想要来占便宜吃鸡肉的,谁成想来了半天她没啃到一块鸡肉,耀宗也只是嗦了块全是骨头的肉而已,被虞棠气了半天,自己还反倒搭了一颗酸菜进去。
得不偿失,得不偿失啊!
李家三婶带着满腹的郁闷和气回家,肚子饿得咕咕叫,想着回去找点饭给她和耀宗吃,没想到一翻碗柜什么都没有了。
她气得喊家里的儿媳妇:“怎么都没吃的了,我走前你们不是做了饭的吗!”
儿媳妇边剔牙边下炕,抬眼扫了她一眼,不耐烦地开口:“你不是和耀宗去隔壁吃鸡肉改善生活了嘛,我做的菜反正你也不乐意吃,我和你儿子就全吃了,反正你在隔壁吃大餐也看不上我做的东西。”
一听这话,李家三婶一直崩着的那根筋彻底断了,她红着眼走过去就和儿媳妇掐架:“我吃什么了!我什么都没吃,饿着肚子回来结果你一点东西都没给我留,好啊,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早知道当初就别让我儿子娶你了!”
儿媳妇也不甘示弱:“你吃什么了?你自己闻闻身上的这股鸡肉味儿,隔壁五叔家杀鸡你以为我不知道呢,吃了鸡回来还要故意折腾我是吧,我又没吃鸡,不像你,天天到处挨家挨户吃好吃的,我没那个福气!”
“你!”李家三婶气极,本身刚才在隔壁就受了气,此刻被儿媳妇这么一说,胸口剧烈起伏着,呼吸声也像风箱一样发闷明显。
她红着眼扑过去:“我撕了你这张嘴!”
“来啊谁怕谁啊!”
“妈,媳妇——哎你们别打了!!”
“呜哇——”
农村房子不隔音,吵架声,碰到锅碗瓢盆的碎裂声,男人出来制止的声音,还有孩子的哭嚎声,这些在院子里的虞棠都听得一清二楚。
院里人的表情都很奇妙。
虞棠见李家三婶离开就把碗推给了纪长烽:“吃不下了,太多了。”
李母看她:“吃不下就留着下顿饭吃,干嘛给人家长烽,这怎么能让人家捡你饭底子呢。”
“哦。”虞棠伸手把那碗饭又拉了回来:“那就下顿饭吃吧。”
纪长烽低头看了眼刚刚被她抽走的饭碗,手指动了动,就听到李母笑眯眯问他:“长烽,你刚才说和虞棠的婚事不解除了,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啊,日子定在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