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妮妮今年十五,已经逐渐长开,是个美人胚子,有这个小族妹陪着一起聊天陆阳也不觉得无聊。
直到,天色渐渐暗下来,从屋后的大山里果然下来一群人,有说有笑的,手里面提着兔子,斑鸠,野鸡,各种小猎物。
走在最前面的几人陆阳一眼就看到了其中自己的同族兄弟大军,在对方的左耳有一个标志性的疤痕,几乎少了一半的耳垂,村里有人说可能就是他退伍的原因,但不管旁人怎么问,自己这個大军兄弟也不愿意去多提它。
陆阳还看到了那个族中论辈分自己应该叫二爷爷的老人,已经都七十多岁的这位老人家,头发胡子皆花白,人看起来很硬朗,也不见半点驼背,身材高大威猛,肩上扛着猎枪,脚下牵着大黄,跟在这些人的最后,眼神犀利的陆阳才看到他就也发现了陆阳。
老人家善意的冲陆阳点了点头。
提了提手上的四五只斑鸠。
陆阳看到了苦笑的心想:“还好是现在,再等十几年后,就光是二爷爷手上提着的这几只鸟,就够让人喝一壶,去蹲好几年班房,这玩意以后可是国家三级保护动物啊!”
正下山的大军,显然也发现了半靠在自己家门框上与自家小妹有一搭没一搭聊闲的陆阳。
高兴的招了招手道:“阳子你来的正好,有口福了,我们家老爷子可是好久都不出手了,你居然能闻到味就知道赶过来,行,正好我有朋友过来,那今晚的大餐也算你一个。”
乡下野味多,但是能猎它们的老猎手也多。
建国以后,社会安定,人口爆发,以前能经常逮到的野味也开始逐渐稀少起来,就拿上槐村的后山来说,以前可是村民们的猎场,但是现在,不是真正的经验丰富的老猎手,已经都只能靠运气,偶有收获,绝大多数时间却可能颗粒无收。
陆阳的这位二爷爷就是个老猎手。
但已经多年不上山,说是要给村里后生崽机会,也免的这周围大山里面的猎物都被他老人家给猎光了,绝了种了,这次因为家里来客人而破例,看来也是为了给大孙子撑场面。
只是,来的却是恶客啊!
陆阳摇了摇头,按下心里面的想法,同时也迎了上去。
“二爷爷,你老慢点,我来帮你提。”
掠过大军与大军身边的这群混子,陆阳直奔向落在这帮人身后的老爷子,扮演好乖巧懂事的晚辈,嘘寒问暖,牵绳溜狗,接过老爷子手上提溜的已经死透了的几只老斑鸠。
趁老爷子高兴,又避过前面的人,小声道:“二爷爷,大军兄弟的这些朋友你都了解他们吗?我看好像都是镇上的混子,有几人经常惹事的,在局子里面都挂了号,不信您让大军兄弟去打听打听,可千万不要上了他们的黑当。”
他二爷爷老眼精光一闪,眯起来看了一眼旁边人畜无害的陆阳:“小阳子,伱跟他们有仇吗?”
陆阳连忙摇头,“哪能呢二爷爷,我这可是为了大军好......”
但还不等他把话说完,老爷子已经摆了摆手,“行了,你这小皮猴子,专门等在这里就是为了告黑状的吧?”
取笑完他。
老爷子又道:“不过二爷爷信你,你和军子一样,都是二爷爷看着长大,二爷爷也相信你不会害了他。”
说着说着。
老人沉默些许,然后就又道:“人老了,腿脚也不行了,你二爷爷忙活了一下午,晚饭就不上桌了,待会你自己去和大军说,等用完了饭,就让他的这些朋友们都回去吧,承包村后的荒山我不同意。”
陆阳也没有想到会这么顺利。
听了以后高兴道:“那二爷爷,你能同意让大军哥陪我出一趟远门吗?”
他二爷爷目光似有深意的看向他,看的他很不好意思,然后只吐出三个字出来:“时间呢?”
陆阳咽了咽口水:“两个月,不,半年,最多半年时间。”
他二爷爷没有理会他,继续往前走,走着走着,然后冷不丁道:“我这个孙子从小性子就很急,头脑也不太聪明,但是好在根骨不错,肯吃苦耐劳,从小在我的监督下打熬力气,我送他去部队这几年,本也是指望,能熬一熬他的这急性子.......
你现在要用他,应该也是指着他这一身力气吧?
二爷爷不要求你其他的,只是不许作奸犯科,要是能有余力,他也不再像以前那么冲动,你就再拉他一把......毕竟刀用久了,也总有钝的时候。”
陆阳跟在他身后,久久无言。
二爷爷他居然什么都知道?
大军的性子急,不用二爷爷说我也知道,要不也不会有后来的蹲大狱,还整出了一个最后与仇人同归于尽的戏码来。
只是,现在二爷爷就已经都这么说。
看起来应该是大军在部队里面也出了问题,说不定就和那缺了一角的耳垂有关,总该不会是打架斗殴了吧?
甩了甩头。
陆阳放弃继续去深究,他用的是大军这个人,看中的也本就是对方的直肠子,能打,讲义气,还和自己关系也不错,至于喜欢冲动的缺点,直肠子的人不都是这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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