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楼。
如今也已经给自己配上了BB机的大军。
把这玩意掏出来。
瞧了瞧。
又摇了摇头。
把这玩意给重新放回去,走向了马路对面,这对面刚好有一家社区服务点,报刊亭,上面写着可打公共电话。
“阳哥儿,找到你家老六了。”
“对,这小子果然有点问题,居然把办事处都给关门了,躲在自己的出租屋里,整日酗酒,看起来怕是有个把星期没出门,地上到处都是馊了的盒饭,各种食物残渣,还有酒瓶子,怕是得有上百来个,还好喝的不是白酒,不然我看这小子,非得把自己喝死在出租屋里不可。”
“什么?”
“女人?没看到女人,倒是这小子被我一盆冷水下去,口口声声说,自己要坐牢,不知道是犯了啥事,居然给吓成这样。”
“行,那我就在这楼下等他,等问清楚了,到底这小子犯了啥事,我再给你回个电话。”
“放心吧,没啥事,我看这小子也不像是能干出杀人放火这种事的人,最多也就吃喝嫖赌,忘了给钱,大不了就是关进去几天。”
“对,我会处理好的,那我挂了啊。”
挂断了打给陆阳的电话。
大军从兜里摸出5块钱,递给报刊亭老板,眼神同时瞄向对面的楼梯间。
“怎么还没下来?”
“这小子不会怕挨揍,躲起来了,或者跑了吧?”
微微皱了皱眉梢。
对面的原本关门的理发店,却在这时悄悄打开了一条门缝,露出了一张远看还比较俏的脸,衣着也远看比较清凉,首先,连打好几个哈欠,然后冲着对面电话亭这边的大陆抛来了几个媚眼。
引的大军连连冷笑:“懒婆娘,长得漂亮又有什么用?有生意都不好好做,白天居然睡大觉,白瞎了这么好的位置,切。”
这莫非是,同为个体工商户小店生意人的恨铁不成钢?
“靓仔,你这就错了,她这个时候睡觉,晚上才有精力做生意,我看伱也不像是个童子鸡,咋还这么没见识呢?”
报刊亭的老板啧啧称奇的道:“这位靓仔,听老人言不吃亏,瞧你也算周正,牛高马大,还是耍的太少了,得多耍耍,不然说出这样的话,可是要被人嘲笑的。”
这老板年纪大概也就50来岁出头,摇着一张蒲扇,给自己降暑,居然还扮起了诸葛亮来。
大军脸一红,扭头盯着老板的眼睛道:“你说她是妓女?有证据吗?那为什么不报警抓她?”
老板像是看珍稀动物一样的看他,连摇了两三下蒲扇,摇了摇头道:“我的错,抱歉,刚才居然看走眼了,我得为刚才的事情道歉,阿娟可是个可怜的女人,她哪会是什么妓女,只是个洗头妹而已,你可别报警抓她。”
真是的。
这是打哪来的愣头青?
同为男同胞,你哪怕不想关照这里的生意,也不能坏了旁的人好事啊,还报警,有这么干的吗?
大军听的满头雾水,又下意识的想用手去摸后脑勺,但想起出发前,阳哥儿交代他,千万别摸后脑勺,尤其是在外人面前,会显得那样特别傻,特别好骗。
于是又默默的把手放下。
想了想。
将手搭在了报刊亭上。
“找钱。”
老板摇着蒲扇的手一停:“找什么钱?”
大军牛眼一瞪,虎声虎气的道:“怎么?你想赖账?我刚才可是给了你5块钱。”
“哦。”
老板点了点头,又紧接着摇起了蒲扇:
“对,想起来了,你是给了我5块钱。”
“这样,我来给你算算,跨省长途起步2元,拨打电话1分钟内不另外加收任何费用,超时每多1分钟加收一块4毛钱,你刚才打了3分钟06秒,按规矩,超时2分钟06秒的时间,我得给你按超时3分钟来算,1分钟1块4毛,这个超时3分钟,那就是四块二毛,加上基础收费的两块,合计一共应该是六块二毛。”
“诚惠,靓仔,你得再给我一块二毛钱。”
说着就反朝大军摊开了手。
把大军鼻子都要气歪了,“凭什么?我只超时了几秒钟而已,老头,你凭什么按1分钟来收费?”
“砰!”
他一巴掌拍在了报刊亭上。
用力过猛,使得整个用木头制成的案板,咯吱咯吱连响了几下,差点直接塌下来。
可也把老板唬一大跳。
连忙后退几步。
蒲扇也不扇了,捂着自己的头道:“衰仔,你想干什么?弄坏了我的摊子,你可是要赔钱的,我这是公家的摊位,电话也是公家的,你打了电话,就得给钱啊,又不是我要坑你。”
大军更生气了,刚才明明还是靓仔,这会儿就变成衰仔了,顿时火气一上来,身体往前倾,一把抓住老板的胸口衣领,把老板拎回来:“你再说一次。”
两人这回差点鼻尖对鼻尖。
大军说话时,哈出来的气,喷出来的唾沫,直接星子有如雨点一般落在老板的脸上。
“我的娘耶!”
老板差点没窒息。
这人昨晚绝对吃了大蒜,而且还是隔夜蒜,早上也一定没刷牙,滂臭滂臭,这口水。
不过他这时不敢动,也不敢伸手去摸。
因为大军又把他拎了起来,直接从报刊厅里面拎到了外面来,就他这小身板,还不到1米7,可能也就1米6出头,又精瘦精瘦,100斤也就顶天了。
大军拎他,不就跟玩儿似的?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好汉,有话好说。”
老板这时终于慌了。
“叫靓仔。”
“好,靓仔,有话好好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刚才是我算错了,哪有超时几秒钟也收费的,对,是我算错了,你只需要付4块8毛钱,我还得找你2毛钱,这是五毛钱,给,都给你了,算我求你了,快把我放下来,小老头我有高血压,你再这样,我可就要犯病了。”
大军冷哼一声,接过钱,将他甩到一边。
“等会。”
将5毛钱装兜里,又另外从兜里掏出来一叠零钱,从中找出三张里面最破烂的一毛的毛票,走过去塞到老板的上衣口袋里面。
又重重的拍了拍老板的胸口,“我做事,最有原则。该找我的两毛,我要,这多出来的三毛,我不要,看仔细了,我可是还给你了。”
老板重重的咳嗽了几声。
心道:哎呦,差点肋骨都断了,我可谢谢你了。
但不敢抱怨啊!
只能含着泪点头:“好。靓仔,你是好样的,我错怪你了,我再给你赔个不是,你快走吧。”
已经带上了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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