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越明珠说起,裴惊策几乎忘得干净。
他并不在意那些事,也不在意越明珠是否把那些事记挂在心上。听她提多了只觉得聒噪。
越明珠记挂得多记挂得少,乃至于全都忘了也都无所谓。
毕竟大多数对她来讲珍贵的回忆,在裴惊策心中都无足轻重。
那半年里,他应当压根没留心过越明珠的消息。
之后偶然听人说,才知道好像有人跟她提过亲。
后来顺口提过一次,听越明珠慌张地解释都是谣言,他便懒得追问了。
至于越明珠说的替她解围……
裴小少爷实在不记得自己做过这种事。
…………
越明珠心事重重的模样太过明显,云青一见到她便有所察觉,赶紧迎上来:“小姐这是怎么会是?”
不等越明珠回答,云青便又发现不对,惊道:“小姐,你脸上胭脂怎么全花了!?”
一连两个问题,越明珠下意识回答了更好回答的那个:“是阿策哥哥帮我擦掉的。”
分明是很正常的答案,也不知道云青为什么一听就变了脸色。
犹豫片刻,云青上前,压低声音道:“小姐,事关你的清誉,无论如何也要如实告诉奴婢……”
越明珠:“?”
“刚刚半个时辰,该不会小少爷哄着骗着你有了男女之实吧?”
越明珠:“???”
“云青!你想哪儿去了!”
她虽不懂男女之实具体都是什么,但看多了话本,隐约知道那是成亲之后才能做的东西,怎么可能跟她与阿策哥哥扯上关系?
越明珠的反应一向做不了假,云青这才缓缓放下心来。
“……都说拜月楼楼上是东家开来寻欢作乐的,奴婢忍不住想多了些。”
越明珠知道云青是担心自己,也不恼,认真解释了一遍里面的情景,顺便交代了方才发生的种种。
讲着讲着,她又忍不住喃喃:“……说来奇怪,我刚刚真像是莫名其妙变了个人一样。”
云青欲言又止。
小姐性子温吞,又被养得太过天真烂漫,长这么大,或许今日还是头一回体会到拈酸吃醋的滋味。
叫人实在不知道从何说起。
好在越明珠不是会反复扭捏纠结的性子,没想通就先按下不想了。
她抬起脸,干脆地决定道:“晚点再说这些,我们先去流锦阁瞧一瞧。”
也许今日真是个大凶之日。流锦阁刚到的布匹实在普通,越明珠挑了好久却都没有挑到心仪的,也没有想要的颜色,折腾一番后只得无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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