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降谷零扶额,即使能躺下两个人,他也不能和才认识没几天的女孩子躺一张床上啊。
“地上勉强也能睡。”降谷零叹了口气,“我将就一晚上吧。”
浅早由衣:“欸?”
她大为震惊,眼睛睁圆:“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睡床吗?”
降谷零:“?不然呢?”
他总不能让女孩子睡地上。
“我还以为,”浅早由衣老老实实地说,“以为你会把我赶到走廊上让我自生自灭,或者把我挂在窗户外面让我像露水一样在清晨的阳光中蒸发,又或者逼我从楼上跳下去摔断两条腿爬回女寝……”
来卧底之前她已经做好了觉悟!
任何困难都不能将她打倒!
“这里是警察学校,不是恶棍培养基地。”
降谷零没忍住,屈指弹了下浅早由衣的额头,“别把人想这么坏。”
他手劲不小,浅早由衣疼得直哼哼。
“你之后教我打架也用这么大力气吗?”她忧心忡忡,“把脑袋打傻了可怎么办?”
“放心。”降谷零一边打地铺一边头也不回地说,“我至少不会跪在地上苦苦求你不要死。”
浅早由衣:意思是你会冷漠地眼睁睁看着我咽气是吗?
三十七度的嘴竟能说出如此冰冷的话语,她受伤了,她要睡了。
浅早由衣在床上躺下,她面朝天花板,双手搭合放置在小腹上。
非常标准的,可以直接抬走送进火葬场的姿势。
浅早由衣二十多年来唯爱这种睡姿,并不予余力地向周围所有熟人推销它的好处:
“想想看吧朋友们,做我们这一行的时刻有被暗杀的风险,夜晚恨不得两只眼睛轮流值班。”
“如果某一天,一个不小心,你死了。你希望来收尸的人看见你最后的体面,还是看见你豪放的裸//体?”
她呼吁所有人:不要裸睡!
给死后的自己留点儿脸面吧!
浅早由衣躺好了,她推销之心不死,又想祸祸人了。
“降谷君。”她问,“你是哪种睡姿派系的?”
降谷零拍打备用枕头的手一顿。
人有时候不用太诚实,况且他擅长话术和谎言,天生是搞情报的好苗子,很少有人能从他嘴里套到实话,所以面对女孩子突如其来的问题,他只需要善意地告诉她——
“我是裸睡派。”降谷零如实回答。
但是放心,他今晚肯定会好好穿上衣服……等等,她怎么这个表情?
我这辈子都会不会和警校生和解,浅早由衣在心里捧脸呐喊。
异端!都是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