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活气生香,床上红纱浮动,隐隐可见人影。
那女子自纱帐间露出个脑袋,鬓发散乱,簪钗横歪,眉眼胭脂绯红满是媚态。
若非亲眼所见,沈暮玠也难以想象,这竟会是燕京城中人人皆夸赞端庄守礼的浏阳郡主萧胭。
看到闯入屋中的人是自己的未来夫婿沈暮玠,萧胭也依旧不慌不乱,而是歪头笑了下,“是你啊,沈暮玠。要一起么?”
沈暮玠整个人仿佛石化在原地,都快要裂开了。
他别开头,拳头攥紧,“郡主,你若不满与我的婚事,大可以求太后退婚,何必如此羞辱于我?”
“羞辱?”
萧胭黛眉微挑,笑得花枝乱颤,声音却忽地冷了下来,“沈暮玠,别不识抬举。我乃宗室贵女,忠烈王府在世唯一的子嗣,你不过是臣子之子,一介白身,先君臣后夫妻,难不成还要我为你守身如玉?还是说,只许你们男人三妻四妾,便不许本郡主偶尔拈花惹草?”
沈暮玠气得满脸通红,甚至红了整个脖子,依旧是别着头,咬牙切齿:“萧胭,你不要脸!我连个通房都没有,何时拈花惹草了?”
“啊?你连个通房都没有啊?”
萧胭轻掩朱唇,杏眼瞪大,像是惊讶,“那侯府二公子可真是纯情呢~”
随后她又像是装够了似的,挪开手掌,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
沈暮玠感觉她像是在嘲讽自己,皱着眉:“你堂堂宗室贵女,更当以身作则为燕京女子表率,怎可如此自轻自贱!”
萧胭神色慵懒地披上衣裳,笑得依旧没个正形,“沈暮玠,你忽然这么正经,我还怪不习惯的。其实你这副容貌,我一向是喜欢的,只可惜……”
说到这,她不知想到了什么,声音略带遗憾。
沈暮玠皱眉:“可惜什么?可是我或者襄平侯府何时得罪了郡主?”
萧胭眸光微深了几分,语调依旧轻快,“不,只可惜,本郡主是不会为了你这一棵树,放弃一片森林的。天下美男无数,凭什么你们男子便可荤素不忌肆意采撷,我浏阳郡主如此尊贵却要身受桎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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