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觉得事情有点不太对劲。
尤其是第二天看着昨晚做了那种事情的人一如往常没有任何别扭和表示的时候,他觉得事情非常不对劲。
这家伙难道就不会觉得害羞吗??
他瞪着坐在咖啡店外面吃着冰淇淋的人瞪得眼睛都酸了,对面的黑发少年却像是把信号全部屏蔽了一样,一边玩着手机一边漫不经心地舔着冰淇淋。
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挪动到对方被冰的有些粉白的唇上,和浅淡的唇色相比,殷红的舌/头醒目极了,从唇缝探出,有一下没一下的舔着冰淇淋,融化的冰淇淋将唇染得亮晶晶的,那微垂的眉眼和慵懒的神色看在五条悟眼底简直……色//情的要命!
五条悟明显感觉到周围的视线开始多了起来,显然,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这么觉得。
其他的先不说,这些视线就真的让他很烦。
看什么看,他的小护卫,他的!
戴着墨镜的大少爷暗自磨了磨牙,又看看对面那个毫无自觉的人,突然撑着桌子起身,凑过去咬了一大口对方拿在手里的冰淇淋。
看着手机但也不代表感官完全失灵的神代弥生微顿了一瞬,缓缓撩起眼皮,从手机上抬起视线看向突然凑过来的大脸。抢了别人东西吃还一脸嚣张的大少年莫名其妙的瞪了他一眼,神代弥生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
就在五条悟以为他想说点什么话的时候,他看到那人忽然动了。
白色的手机被放在桌上,黑发的少年伸出手指在自己嘴边刮了下,然后他看到那人将刮下来的雪糕连带着指尖一起自然地塞进嘴里。
五条悟愣愣地看着他的动作,距离太近以至于耳边像是听到舔舐着手指的黏//腻声响。
那人像是做了什么十分自然的事情一样,雪糕舔干净后什么话也没说地抽了张纸巾擦手,又靠回座椅上,拿着冰淇凌的手朝他这边递了过来,另一只手拿起手机接着自顾自的玩了起来,和白色手机壳比起来颜色也深不了多少的手指好看极了,骨相完美且肤质细腻,指甲盖和指端还带着浅浅的粉色,像是涂了粉色的指甲油似的,色气满满。
嘴巴里明明被雪糕冰的都快麻木了,五条悟却突然觉得周围热得要命,热得他脑袋都有些懵掉了。
直到那人从手机上抬眸,满眼冷淡地看过来,他才像是触电了一样嗖一下坐回原位,双腿交叠地转到一边,手撑着桌面,表情臭得要命地看向马路对面。
感受着手底下烫得跟放火堆里滚了两圈的耳朵,大少爷心情更加不爽了。
他状似不经意地往旁边瞥了眼,看着那人和刚才一样的神情,带着莫名的愤慨收回视线。
这个水性杨花的家伙,一天天就知道招蜂引蝶,大庭广众之下也不知道收敛一点。
一点羞耻心都没有!
五条悟在心底嘀嘀咕咕个没完,视线瞥到那边把他心情搞差结果自己完全无动于衷的人,越想越气愤的突然从椅子上起身,双手插兜,带着满身不爽的气息说也不说一声直接走了。
被抛在身后的神代弥生看着他缓缓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手中已经融化不少的冰淇淋,嘴巴嚅动了几下,将脏话没入唇间,默默无语地把手机放回兜里,在桌上抽了几张纸巾,然后从椅子上起身,拿着吃到一半的冰淇淋放到嘴边咬了口,一边慢慢悠悠地跟上去。
……
在人群的缝隙间看着不知道突然闹什么毛病越走越远的大少爷,神代弥生将最后一口蛋卷塞进嘴里,脚步缓缓停了下来,拿着纸巾擦了擦手,又在周围看了圈,在一旁的巷口看到一个绿色的垃圾桶后抬起脚步走了过去。
丢完垃圾后他顺便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将帽子戴上,又在口袋里找了找口罩,看起来跟个犯/罪分子似的。
他转过身,看着密集的人群和灼热的阳光,沉默了一会儿,觉得还是就这么等小少爷闹完脾气以后回来找他吧。
脑子里十分消极怠工的想法得到认可,神代弥生抬手打了个哈欠,往旁边走了一点,走到巷口阴凉的地方靠着墙,从兜里拿出手机,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视线突然暗了下来,还以为是小少爷回来了的神代弥生从手机上抬头,映入视线的却是一个身材壮硕高大威猛的黑发男人。
神代弥生的视线在对方快要将t恤绷开的饱//满胸肌上停留了一瞬,又缓缓抬头,看着那个嘴角有着伤疤,黑发绿眸将一身简单装束穿得格外色//情表情活像似夜店牛郎的男人。
那人在他的目光下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一边朝他伸出手,言简意赅地吐出一个字:“钱。”
神代弥生放下手机,靠在墙上双手插兜,一脸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你为什么在这里。”
“工作。”男人表情颓废地抓了下头发,视线落在少年漂亮的眼睛上,嘴角咧开一点笑来。“没想到在这儿也能碰上,刚好我没钱了。”他的表情像是在说终于逮到肥羊了一样。
神代弥生看着眼前这个弄得跟跑过来要债似的男人,脑袋上滑下几条黑线。“没钱。”
“你觉得我信吗?”
“爱信不信。”神代弥生懒得理他,低下头拿出手机又自顾自的玩了起来。黑发男人看他这样,不爽的啧了声,走到旁边的墙上靠着,从兜里拿出烟和打火机。
“主仆游戏还没玩够呢?”
咔哒一声点火的声音在狭窄的巷子里有些明显,男人叼着烟咕哝不清的说完话,夹着烟嘴吐了口气出来,烟味一下就散开了。
巷外阳光明媚、人群涌动,接触不到任何光源显得昏暗的小巷和外面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破旧的墙体,斑驳的地面,潮湿又难闻的气味儿,两人却像是一点没感觉似的,完美的融入在里面。
听着旁边的问话,神代弥生指尖的动作一顿。“你很闲?”
“没钱了,很闲。”男人抖了抖烟灰,顺着墙体向下,蹲坐在地上,抬头望着墙与墙缝隙间明媚蔚蓝的天空,将颓然表现的淋漓尽致。
神代弥生垂眸看了眼脚边的人,将视线放回手机屏幕上,一边问道:“铃奈呢?”
“在家。”
“……人渣。”放着妻子和年幼的儿子独自在家,自己跑到这个地方来。
“养家糊口,你这种小鬼懂个屁。”
“养家糊口是指把酬金都赌输了?”神代弥生语气凉凉地嘲讽:“铃奈真惨。”
“……你从刚才开始就在没大没小什么,叫师母,臭小子。”
神代弥生放下手机,垂眸看着脚边浑身散发着颓废气息的男人,“你什么时候变成我师父了?”
抽着烟的男人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看向对面腐朽的墙面:“你体术可是跟我学的,跟在大少爷身边才几年就这么忘恩负义了?”
神代弥生抽了抽嘴角,抬起脚踹了下他。“要点脸。”
突然出现的男人名叫禅院甚尔,御三家之一,禅院一族的前任嫡子,比他要大好几岁。之所以是前任嫡子是因为,作为一个咒术师家族的嫡子,在对方七岁时测试出没有咒力这种事之后,直接被家族视作耻辱彻底放弃了。
至于他们的关系,大概是在‘他’父母刚离世的那年,想要变强的‘自己’跑到三大家族著名的训练场,差点没被里面投放的诅咒们生吞活剥了,最后被刚好路过的这人救了下来。
好像也不算救,这家伙根本就是觉得那些看不见的东西挡路,顺手撕了而已。
要说救人这种发自内心的善良举动,和十几岁就跑去当赏金人的禅院甚尔简直半点不符。
毕竟这是个能和刚活下来浑身血迹的少年索要一百万救命钱的屑。
神代弥生看着握住自己脚踝懒散地抽了口烟的男人,动了动脚,在对方松手的时候抽了回来,靠着墙操纵手机转了点钱过去。
“给铃奈的零花钱。”他冷淡的说着,“我过几天会去看看,要是没带回去我就告诉铃奈你在外面养了情人。”
“没大没小。”禅院甚尔嘁了声,听着手机里的转账提示音,把手机拿出来看了眼短信,挑了下眉。“给大少爷当护卫真好啊,什么都不用干就这么高的薪水。”
“我帮你引荐?”
“免了。”禅院甚尔丢掉烟头,站起身碾了下还在冒烟的烟蒂,打着哈欠懒洋洋地说:“我可伺候不来大少爷。”
他说话的同时瞥了眼身旁眸光冷淡的少年,忽然俯下身,一把拉下对方脸上的口罩,撑着对方耳边的墙面,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恶意的说着:“你这家伙倒是被养得不错,大少爷没让你帮忙解决生理需求?”
他视线有些轻浮地描绘着少年的五官,那眉宇间的清冷和带着晨光般明亮的金眸让他脸上恶意更浓。
禅院甚尔抬起手,捏着少年的下巴往上,让人被迫仰起。细白的颈脖和精致的喉结一览无余,他低下头,凑得很近,仿佛要亲吻般的距离让神代弥生闻到了对方身上浓烈的烟味儿。
虽然不排斥但也算不上喜欢的少年皱了下眉,看着眼前自带着某种色气仿佛马上要做某些事情的男人,抬手将他的脸推开。
“臭死了。”
他完全不掩嫌弃地说着,禅院甚尔从指缝间看到少年皱起的眉和精致冷艳的脸,嘁了声,松开对方的下巴,把脸上的手拉到一边。
“你这家伙,都十八了不会还没做过那种事吧?”
“这可不行,太浪费了。”禅院甚尔语气带着笑意的说,将自己握在手中的手腕压在墙面上,带着强烈的侵略性再次靠近,另一只手拉着自己领口的衣服向下了一点,满身色气的说道:“需要师父教教你应该怎么做吗?”
神代弥生看了眼自己的手腕,又看了看他的动作,想了想,抬起手在手机上快速按下几个按钮。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播报声,对那个音节牢记于心的禅院甚尔啧了声,一把夺过对方的手机,放在面前一看,果不其然的在上面看到自己老婆的昵称。
“你今年三岁吗?只会告状?”他有些不屑地看着对方,一边删掉拨号盘上的号码,退出电话界面后看到上面的屏幕背景,挑了下眉,“看起来你和你家大少爷玩得不错。”
神代弥生懒得理他,把电话拿回来放进兜里,从没用什么力道的大掌下抽回手,一边把人推开。
“忙你的去。”
“也不知道这种过家家的主仆游戏到底有什么意思。”禅院甚尔表示非常不理解,嘟囔着说了句,一边抓着后脑勺一边往外走。
“玩够了记得早点过来帮忙。”
“没人看着有些任务做起来慢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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