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未婚夫失忆了

添乱

到了学校,早读课没老师,唐澄澄带了早点,双份的。

她每次都会买双份,她一份,夏纯吟一份。

林好是舞蹈生,他们每周都会测一次体重,一旦超过那个标准就会挨罚。

所以她平时对自己的饮食把控的格外严格,从来不吃外面的东西。

用她的话说就是,卡路里不清楚的食物,她是不敢碰的。

唐澄澄咬了口奶黄包,把夏纯吟的那份拿给她。

“怎么了,大早上就耷拉着一张脸?”

夏纯吟摇了摇头,把语文课本拿出来。

今天的早读课是语文,昨天老师布置的背诵内容她还记的不是很牢,所以想再多加深几遍。

唐澄澄欣慰的点了点头:“孩子长大了,终于知道刻苦学习的重要性了。”

夏纯吟见她还是一副放松散漫的姿态,于是小声提醒她:“今天语文老师可是要抽查的。”

听到她的话,唐澄澄顿时吓的睁大了眼睛,急忙从书包里拿出语文书。

打算临时抱佛脚。

傅尘野是在第三节上到一半的时候来的,正好是班主任的课。

他肩上挂着书包,校服拉链没拉,左手还吊着石膏固定。

脸上的青紫红肿也没完全褪去,那声报告喊的懒散随性,看上去吊儿郎当的。

班主任停下讲题的手,看了他一眼,只冷声一句:“外面站着吧。”

然后继续接着刚才的话讲。

最近气温降的厉害。

哪怕是在开了暖气的教室里坐着,夏纯吟身上的外套还是不敢脱下来。

她没办法适应这里的冷空气,冻的人脚尖都是凉的。

那节课结束以后,班主任这才准许傅尘野进来。

他仍旧是刚才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左臂挂着固定带。

他的座位雷打不动的依旧是最后一排,过去的时候需要经过夏纯吟的座位。

他面不改色的过去,也没看她。

只是路过的时候,随手扔了个什么东西过来。

是一盒蟹黄肉松小贝。

而且还是夏纯吟一直想吃的那家。

人很多,所以每次都得排很长的队。

因为太难等了,所以夏纯吟想了很久都没吃到。

唐澄澄看到那盒肉松小贝,眼睛都亮了:“傅尘野给你的?”

夏纯吟放下手里的笔,脸色发懵的点了点头:“好像是。”

“他给你买的?”唐澄澄一脸的不可思议,“这家店少说也得排一个小时的队,他该不会插队了吧?”

唐澄澄惊恐道,“我说他脸上怎么有伤,难不成为了插队还和人打架了?”

夏纯吟知道傅尘野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所以并没有把唐澄澄的话当真。

正巧上课铃打响了,这件事暂且被放下。

夏纯吟最近很刻苦,下课了也在做试卷。

成绩也肉眼可见的有了提升,虽然仍旧不算太高,但对她来说,已经算是进步神速了。

上完最后一节课,物理老师布置完作业说了放学。

教室里瞬间热闹起来。

夏纯吟把东西收好,放进书包里。

然后拿着那盒傅尘野扔给她的甜点,走到他的座位旁,递还给他:“这个,还给你。”

傅尘野模样懒散的坐着,脚撑着地面,长腿微伸,正低头玩着手机游戏。

听到声音,他将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短暂的看了夏纯吟一眼。

不过很快就收回去了。

他玩的游戏也很血腥暴力。

他不说话,也不接。

夏纯吟就把东西直接放在他的课桌上,然后背着书包离开。

今天风有点大,围巾围了两圈才不至于让冷风沿着脖子往里钻。

比起阴天,她更喜欢晴天,有太阳的那种晴天。

妈妈寄过来的牛肉干昨天到了,还有她的生日礼物。

是一盒拼图,几千张的碎片。

夏纯吟虽然在学习上没什么天赋,只能靠死记硬背,但在别的地方,她还是有常人没有的能力的。

那些新奇的小玩意儿,她几乎都会一些。

刚回到家,家里的阿姨就把饭菜做好了。

周琼坐在客厅沙发上织毛衣,粉色的毛线,不用问就知道是给她织的。

秦毅讨厌粉色。

看到她了,周琼连忙放下手里的织针,拿着皮尺让她过来。

说给她测量下身高三围。

夏纯吟把书包放下后,听话的走过来。

周琼看着皮尺上的刻度,脸上攒出的笑灿烂的跟花一样,和阿姨说:“这个年纪的小朋友简直就和雨后的春笋一样,一天一个样。”

阿姨把饭菜端出来,也笑:“可不是嘛,小桃刚来那会,完全就是个小孩,哪像现在啊,抽条似的长成了大姑娘,等过几天小毅回来了,估计都人认不出她了。”

听到阿姨的话,周琼若有所思的盯着夏纯吟的胸口看了会:“这内衣也要重新买了,以前的罩杯肯定小了。”

夏纯吟脸瞬间就红透了:“阿......阿姨,我......我已经约好了同学下周去逛商场了,我自己......”

周琼被她这个反应逗乐了:“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都是大姑娘了。”

她低着头,脸更红了。

周琼无奈的点头笑笑:“好了,阿姨不逗你了,先吃饭。”

吃饭中途周琼偶尔会问她几个问题,无非就是在学校还习不习惯。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周琼的电话响了。

她看了眼来电联系人,放下筷子去接。

省去了面对客户时的繁琐开场,简单直白的一句:“怎么了?”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她皱着眉:“这都能忘,你怎么不干脆把你脑子也一起落家里算了?”

一听她说话的这个语气,夏纯吟就知道,打电话的人是秦毅。

她放慢了咀嚼吞咽的速度,筷子随意的戳了几下碗里的米饭,偷听的有些认真。

电话挂断以后,周琼骂骂咧咧的推开椅子起身:“也不知道这个狗崽子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孙阿姨问她:“小毅打来的?”

周琼点头:“身份证落家里了,让我给他送过去,就在路口那里等着呢。”

“怎么不回来拿呢。”

“前面不是在修路嘛,车开不进来。”

周琼上楼去了他的房间,没一会就拿了身份证下来。

准备出门的时候又瞥见握着筷子发呆的夏纯吟。

想了想,她又笑着过来,把身份证递给她:“桃桃可以帮阿姨把身份证拿去给你哥哥吗?”

夏纯吟抬起头,手握紧了筷子。

沉默了很久,她才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好。”

出门之前,又在周琼的叮嘱之下多穿了一件外套。

小姑娘长高了不少,少女感却未减半分,在这个基础上多出了些成熟。

成大姑娘了。

周琼面色欣慰的看着她离开,孙阿姨担忧的看了眼窗外:“这外面这么冷,可别冻感冒了。”

周琼笑了笑:“我们老了,小孩子的心思很难猜的。”

没有见面的这些日子里,夏纯吟好几次想给秦毅打电话,可是最后都忍住了。

不知道该以什么理由给他打电话。

严格意义上来讲,他们之间是没有关系的。

她嘴上喊他哥哥,可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秦毅和她,甚至还没有老家那个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邻居哥哥关系亲近。

很多事情其实都能想通的,但该难过的,还是会难过。

秦毅隔三岔五的会给家里打一通电话,不过都是打给周琼。

夏纯吟的手机从来没响过。

他会询问周琼的身体状况,让她注意休息。

偶尔周琼会主动和他提起夏纯吟:“小朋友长高了不少,你什么时候回来看看?”

周琼的手机没开扩音,可夏纯吟还是听到了。

他说的那句:“下次吧。”

人和人分别之前,都会事先说好下次见面的时间。

可在夏纯吟看来,秦毅这句下次吧,不过是他用来敷衍的一句话。

他根本就不想知道。

她小的时候养过一只猫,她很喜欢那只猫,睡觉也会抱着它一起。

后来有一次表姐来家里做客,那只猫就黏上了表姐。

喵喵叫的让她抱,表姐走的时候,它甚至还咬着她的裤腿,不许她走。

后来亲戚们就笑着调侃夏纯吟:“你看你养的猫这么喜欢你表姐,要不就送给你表姐算了。”

表姐也说:“对啊,猫这种生物本来就高冷,它现在和你不亲以后也不会和你亲,反而还容易跑,你要不干脆送给我。”

那是第一次,夏纯吟体会到被遗弃的感觉。

很奇怪吧,这种感觉,竟然是从一只猫的身上体会来的。

猫最后还是被表姐抱走了,晚上的时候,夏纯吟偷偷躲在被子里,哭了很久。

她是被爱意包围着长大的,家人亲戚都喜欢她,宠着她。

但她也是最容易被忽视的那一个。

因为觉得她什么都有了,所以少点其他的,也不算多大的事。

风有点大了,刮在人脸上生疼生疼的。

夏纯吟把半张脸都藏在围巾里,企图暂时抵挡一下这锋利的寒风。

生长环境真的很重要,对于土生土长的北城人来说,这里的气温似乎还能忍受。

至少唐澄澄就不会像她这样,被吹的受不了。

她垂眼去看手里的身份证,证件照一般都特别丑。

夏纯吟的是在学校照的,身上还穿着校服,头发全被薅上去了,表情茫然的看着镜头。

唐澄澄看到她的身份证照的时候笑的直咳嗽。

后来夏纯吟也要看她的,她支支吾吾的不肯拿出来,虽然最后还是给她看了。

比夏纯吟的好不到哪里去。

唐澄澄说就没有人的证件照能拍的好看的。

是有的。

夏纯吟拿着他的身份证,轻轻放进掌心。

秦毅的证件照就很好看。

很多时候她都会有些遗憾,错过了他最桀骜恣意的那段青春。

那个时候的秦毅还没有家庭带来的顾虑,和年龄到了,不得不面对很多事情的成熟。

野蛮生长,肆意散漫。

那个时候的他,应该耀眼的如天上月,海上星吧。

避开了修建的路段,夏纯吟绕的小路。

走到距离路口一小段的距离时,她看到了停在路边的那辆黑色suv。

路灯是昏暗的黄,浅浅的落在男人身上。

凌冽锋利的线条也被衬的柔和。

他略略抬起左手,薄唇咬上指骨处的香烟。

灰白色薄雾从他唇间吐出,随着料峭寒风腾升,随之消散。

他穿了一件白色的连帽卫衣,外面是件浅灰色的外套。

头发好像稍微长了些,额前的碎发都挡住眉毛了。

冬夜料峭,而置身于这料峭冬夜里的秦毅,似也被同化。

那股疏离与清冷仿佛与生俱来一般。

让人不敢靠近,靠近了都觉得是对他的一种亵渎。

真好看啊。

怎么能有人长的这么好看呢。

夏纯吟按耐住自己疯狂跳动的心脏,走过去。

许是听到动静了,他抬眼看过来,隔着暮色与她对视。

而后,掐灭了指间的烟。

他走过来:“怎么是你来的?”

“阿姨还在吃饭。”她把身份证递给他,“给你。”

秦毅接过身份证,抬手薅了薅她的头发:“听说最近被老师表扬了?”

她脸一红:“你怎么知道的?”

他轻笑:“你周阿姨就差没把你每天吃了什么,几点睡觉几点起床也一起告诉我了。”

夏纯吟脸更红了,声音也小:“周......周阿姨和你说这个干嘛。”

她的围巾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滑下来的,一边长长的吊着。

夏纯吟却浑然不觉。

“对啊,你周阿姨和我说这个干嘛呢。”他似在反问,语调也轻,手朝她招了招,“过来点。”

夏纯吟还有点懵,听话的过去。

她虽然个子长高了不少,但面对秦毅的时候,还是得抬头看他。

秦毅略微俯身,替她把围巾围好。

他摸摸她的脑袋:“好了,回去吧。”

夏纯吟站着不动。

他也就停下了开车门的手:“还有事?”

夏纯吟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我生日那天......你会回来的吧?”

原来是这件事。

“会的。”秦毅说,“正好我那天也没什么事。”

哦,是因为没事所以才能回来陪她过生日啊。

夏纯吟点头:“路上注意安全,我先回去了。”

“嗯。”

秦毅并没有上车,而是看着她走进了小区,身影逐渐融入夜色中,然后才离开。

这里的安保做的很好,不用怕她会在路上遇到什么不测。

他唯一担心的就是,她这个笨脑袋,可能走个路都会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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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澄澄最近发现夏纯吟真的是刻苦异常,都差没头悬梁锥刺股的学了。

眼见着离期末考越来越近,班上时刻都被一种紧张的学习氛围给笼罩着。

在这样的背景渲染下,唐澄澄也不得不开始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全班唯一一个不为所动的大概就是傅尘野了。

不过论起专一,大概也没人能比的过他。

从夏天到冬天,他一年四季都趴在那张课桌上睡觉。

唐澄澄偶尔会和夏纯吟yy:“你说那张桌子要是拟人化了,会不会找到傅尘野让他对自己负责啊,他天天这么睡人家。”

夏纯吟很认真的想了想:“万一拟人化的是男的怎么办?”

唐澄澄笑的不怀好意:“那你觉得,傅尘野是被压的的那个,还是压人的那个?”

“我觉得我应该是压人的那个。”

傅尘野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过来,不光加入了她们的讨论,反而还给出了自己的想法。

唐澄澄和夏纯吟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彼此一会,然后立马认怂,和他道歉。

“对不起,我们不应该在背后议论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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