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未婚夫失忆了

添乱

那几天,夏纯吟一吃完饭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面。

尽量避免自己和秦毅有单独碰面的机会。

即使有了唐澄澄的安慰,可她还是会难过。

只要一想到,秦毅像自己喜欢他那样,也在喜欢着另外一个人。

她就觉得很难过。

书上说过,暗恋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从始至终难过的,只有你。

那个婚约,只是祖辈口头上的一个约定而已。

算不得数的。

那天晚上,她做了一个梦。

无垠的草原,她因为贪玩偷跑进了马场。

可能是那天的饲料出了点问题,有马匹失了控,挣脱束缚横冲直撞。

那个时候的夏纯吟还很小很小,她站在那里,被吓坏了。

就差那么一点点,她就会被马撞翻,然后马蹄也会从她身上碾过。

这个冲击力,她根本没办法抵挡的。

还是后来,比她略微高一些的小男孩,抱着她,将她护住。

夏纯吟见过他。

听妈妈说,他身体不好,这次过来也是为了治病。

妈妈让她喊他小yi哥哥。

他在那里也没待多久,只有几个月。

离开的时候,夏纯吟哭了很久,拉着他不许他走。

他送给她一条手链,动作温柔的替她擦干眼泪,然后和她保证:“哥哥还会回来看你的。”

漫长的温柔,在那段岁月里,让一个不足十岁的小姑娘念了很久。

可是梦醒了。

她的小毅哥哥也变了。

他的温柔好像全部给了别人。

是一个处处都比她优秀的女孩子。

就像唐澄澄说的那样,敌人太过优秀,她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暗恋太过酸涩,像是一口咬下还未成熟的李子。

全部吃完了也尝不到一点甜头。

她不想再喜欢他了。

十七岁的夏纯吟在日记里写下她的秘密。

十月十一日,天气晴

努力不喜欢秦毅的第一天

幼年时期的喜欢不足以支撑太久,是多年后的重见,让她再次对他一见钟情。

那天的机场烈日高悬,树荫娑娑,他只是垂眸看了她一眼,喜欢便在她的心里织起了网。

夏纯吟谁也没告诉,她笨拙而热烈的暗恋。

所有人都觉得,她的喜欢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

图一时新鲜。

失恋了,安慰两句就会过去。

可只有她知道,这种辗转反侧的失眠与难过,有多折磨人。

就像是冥冥中注定的一样。

她一直都喜欢他。

但是这段感情注定没办法做到对等。

秦毅连一点温柔都不舍得施舍给她。

很多时候夏纯吟也会存在幻想。

如果这些年来,陪着秦毅一起长大的是她,那他会不会也像对待丛鸢那样,对待自己呢。

他应该也会耐心的听自己讲完那些话吧。

甚至不会冲她发脾气,给她讲题的时候,也不会凶她。

被家里人宠了十七年的夏纯吟,仅仅因为一个秦毅,就开始变的自卑又敏感。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再喜欢他了。

-

公司出了点事,周琼这些天干脆就住在公司附近的酒店。

已经好些日子没回来了。

孙阿姨话又不多,每天做完饭就开始打扫卫生。

餐桌上,只有夏纯吟和秦毅两个人。

夏纯吟的话本来也不算多,最近是越发少了,每天安静的吃完饭就上楼回房。

这会也是,只低头吃自己面前的菜。

连头也不肯抬一下。

秦毅看了眼她面前那盘都快被夹空了青菜,把她爱吃的青椒炒肉换到她面前。

“以前不是最讨厌吃青菜的吗,转性了?”

伸出去的筷子略微停滞了一会,她又默默收回来,声音不大:“最近肠胃有些不舒服,医生让我少吃点油腻的。”

“看医生。”他皱眉,“这么严重?”

夏纯吟就是随便找了个借口,没想到秦毅居然还当真了。

她眼神飘忽了一会,支支吾吾的说:“不严重的,买健胃消食片的时候医生随口多提了一句。”

她也不知道秦毅信没信。

他那么聪明,肯定一眼就能看出来,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不过好在他也没继续问下去了,只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间还早,可以给你补会课。”

夏纯吟连忙拒绝:“不用了。”

他抬眸,喉间发出一阵低嗯。

微沉,带着轻微的质疑与询问。

“嗯?”

夏纯吟不太敢和他对视,视线移到一旁:“老师今天布置的作业有点多,下次再补吧。”

“那正好,我教你。”

她急忙摆手:“真的不用了,我想自己做,老师说了,这张试卷明天要讲的,让我们独立完成。”

看上去是真的在极力和他划分界限啊。

秦毅盯着她看了一会,好半天,才慢悠悠的点了点头。

没再勉强:“嗯。”

夏纯吟放下筷子起身:“那我就先回房了。”

直到进了房间,关上房门的那一刹那,她紧绷的神经才彻底放松下来。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秦毅。

这对她来说太难了。

明明就刚失恋,却还要和自己暗恋的人同处一个屋檐下。

只要一看到他就会想起那天他接电话的模样。

他都没有对她那么有耐心过。

不是凶她就是发脾气。

书上说,喜欢是偏爱,是特权。

他把自己的偏爱和特权全部都给了另外一个女生。

哪怕是一丁点都不肯分给她。

夏纯吟把自己那堆木头从床底下拿出来,用小锯子慢慢的锯。

表姐昨天把化妆盒的钱打过来了,又找她预订了好几个。

“你做的手工化妆盒还挺受欢迎,我好几个客户都想要,你争取多做几个出来。”

夏纯吟拿着手机,发起了呆。

表姐没等到回应,又连续喊了好几声她的名字:“夏桃桃,我和你说话听没听见啊!”

夏纯吟回过神来:“听见了。”

她垂眼,看着手边的木头和小锯子:“我这些天功课有点忙,可能要晚点才能做完。”

“没事,不着急。”表姐那边有点吵,她应该还没下班,“不过你最近是怎么回事,总感觉怪怪的,你该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夏纯吟急忙否认:“没有的!”

表姐仿佛自动过滤掉了她的否认语句:“你这个年纪谈恋爱也正常,不过你马上就要高考了,还是悠着点,老爷子可就指着你光耀门楣呢。”

听出了她话里的调侃,夏纯吟没说话。

“行了,有客人来了,先不说了,东西做好以后直接寄到老地址就行。”

“嗯嗯。”

电话挂断后,夏纯吟松了一口气。

她把手机放下,继续去锯那堆木头。

门外有人敲门,两下就停了。

夏纯吟心虚的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谁啊?”

门外的声音微沉低冽:“我。”

“有事吗?”

他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平静反问:“我可以进去?”

夏纯吟连忙把自己桌面上的那堆木头和工具收好塞到床底下,然后努力平复好呼吸,尽量不表现出异样来:“可以的。”

秦毅推开门进来,身上穿着灰色的卫衣和运动裤。

他应该洗过澡了,因为夏纯吟闻到空气中那股好闻的青柠味。

他看见桌面上的木屑,视线漫不经心的往床底扫过。

然后在她身旁坐下:“刚刚在写作业?”

她点头:“嗯。”

秦毅也没拆穿,把她面前的试卷抽过来,粗略的看了一遍。

“课本上的那些公式有时间的话就多背背,很多题型都是可以直接用公式来套的。”

夏纯吟手指捏着书角往里卷又松开,低着头,没吭声。

秦毅垂眸看了她一眼,为了和他划分距离,她一直努力的往一旁挪。

眉眼微沉,脚勾着她的凳子,生生转了个方向。

让她面朝自己坐着。

夏纯吟还没从这九十度的旋转中反应过来,秦毅上身微倾,淡声问她:“很讨厌我?”

没有丝毫的弯弯绕绕,开门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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