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病房内的男人也因为开门声而抬起了头。
江苑愣在那里,好半晌,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
她看到他手臂上的伤口了,不算太长,但也不短,已经缝合上了。
稍微稳了稳呼吸,然后问出那句:“怎么回事?”
贺轻舟最烦这种仿佛质问一般的语气,要是别人,他那臭脾气早爆发了。
可不知怎的,在江苑跟前,他再大的火气仿佛都能立刻熄灭。
轻描淡写的一句:“车祸。”
江苑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了几下,手中的病例也险些拿不稳。
自从贺轻舟先前出了那些事以后,在江苑这儿,车祸的严重程度堪比世界末日。
她突然觉得嗓子里干涩难耐,好半天,才缓慢问出一句:“为什么,开车总是不专心。”
贺轻舟觉得自己大约是疯魔了,在她接连的质问之下,居然还能保持住好脾气。
并且还耐心的解释:“苏御开的车,不是我。”
闻言,江苑的神色才稍微恢复了一点:“那苏御他”
“抢救呢,估计也就那一口气了。”
他这边话音刚落,那边苏御拄着拐一瘸一拐的过来:“舟哥,怎么样?”
贺轻舟仿佛变脸一般,刚才面对江苑时罕见的那点耐心彻底荡然无存了:“老子早说让你把那辆破车给扔了,废品站都不要的车你还他妈学人飙车?”
苏御委屈:“谁让他挑衅我来着,人家副驾驶坐个辣妹,我副驾驶坐个大猛1。”
贺轻舟疑惑的皱眉:“什么大猛1?”
苏御无效解释:“就是很猛的1。”
“1?”
“gay里上面那个,苏糖和她几个同学背地里都这么喊你,说你不当男同简直可惜了。”
贺轻舟眉头皱的更深:“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烂玩意。”
苏御自己都快成残疾了,还不忘关心一下他的舟哥。
问江苑:“舟哥他咋样?”
江苑把输液管扎到输液袋中,放了点药水出来,把里面的空气排出:“没有大碍。”
他伤的那条胳膊是有纹身的。
苏御关心的走过去,扒拉他的胳膊:“让我看看他们给你缝合伤口的时候有没有把纹身对齐。”
贺轻舟不耐烦的推开他:“滚蛋。”
江苑让他把手伸出来:“可能会有点疼。”
他靠着床坐着,模样闲适懒散:“我不打麻药缝了八针,也没觉得疼。”
江苑点头,握着他的手,绑上压脉带。
拍了拍他的手背。
他的血管明显,这道步骤对他来说,实在是多余。
贺轻舟眼睫微抬,又挪开视线。
手上的触感过于嫩滑了一些,还带几分凉意。
针头注射进了血管,江苑用胶布固定。
“这几天吃饭记得忌口,切勿食用辛辣,也不许喝酒。”
他点头,懒洋洋的应:“知道了。”
苏御在一旁笑着打岔:“苑妹儿,我怎么觉得你现在特像老婆在管老公。”
贺轻舟抬眸看她,江苑倒没有太大的反应。
害羞,或是急忙反驳。
她表现的,更像是一种不在乎。
对这种调笑的不在乎。
-
那天之后,她偶尔会联系贺轻舟,询问一下他的伤势恢复的如何。
他懒得说多余的话,都是直接拍照发给她。
果然是年轻人,身体好,恢复的也快。
这才多久,伤口就已经结痂了。
确认没什么事后,两个人之间的联系也减少。
又是一年春节,家里仍旧冷冷清清。
但心境却与往年不同了,她一大早就开始准备团年饭,不再简单的应付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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