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决绝一些。
她想,可能是因为她总是以一种温和的态度来对待他。所以贺轻舟便不觉得那是拒绝。
其实在很小的时候,他们刚认识的那几年,她的态度,是一种渗透骨缝的冷。
她像是一朵生长在冰天雪地中的花,始终都以花苞的状态示人。她把自己封闭在自我的世界中。
自己不出去,也不许别人进来。
贺轻舟带来的光,是这朵花见到的第一抹温暖。
灼的人眼睛疼。
花苞表面的冰开始抖落,于是一点一点的盛开。
江苑大概没能意识到,比起初识时的决绝,现在的她,哪怕语气再决绝,也算不上冷漠。
那个时候都坚持下来的贺轻舟,怎么可能会在此时放弃呢。
他说:“我知道,你印象中的贺轻舟,是生活在光里的贺轻舟。但我也有不属于光的阴暗面。”
“江苑,时间还长,我不着急的。我可以证明给你看,其实我的阴暗面,也没多坏。”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死缠烂打了。
比起**苑厌恶,他更怕她忘了自己。
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
一个是医生,一个是病人。
彼此都再无更多的话。
另外一个病人的到来打破了僵局,是个吃错了东西拉肚子的老奶奶。
因为阿尔茨海默症的原因,不是特别配合。
护士好不容易哄着她成功扎完针。
也没其他病房了,只能暂时在这里挤一挤。
江苑取下贺轻舟的输液袋,让他去旁边坐着,把病床让出来。
他倒也听话。
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斗胆提了个小要求:“江医生,我口有点渴。”
江苑看了眼他输液袋的剩余药量,让他等等。
等她接好了水过来,贺轻舟自己拔了针从里面出来了,眉头还皱着。
江苑见他刚拔了针的手背没有按着,这会血液正染红纱布。
于是放下杯子,替他按着:“怎么把针拔了?”
贺轻舟那双眼刚才还蓄着一股有火没处发的怒意,这会见到江苑了,也彻底熄了火,委委屈屈的告状:“她占我便宜。
江苑看着病房内的奶奶,迟疑半晌:“占你便宜?”
贺轻舟躲她身后站着:“摸我。”
“摸你哪了?”
“屁股,还有胳膊。”他怪委屈的,小声嘟囔,“你都还没摸过。”
听上去竟然还有几分遗憾。
遗憾没**苑摸过。
江苑情绪复杂,沉默几秒,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没伤着吧?”
“心灵伤了。”贺轻舟说,“你给我做手术吧,换一个,这个被摸过,已经不干净了。”
江苑抿了抿唇,把他刚才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了他:“怎么办,应该会有排异反应。”
“”
奶奶在里面冲江苑使眼色,让她进去。
江苑把一次性水杯拿给贺轻舟,让他喝完水就回去。医院最近季节性流感多发,当心被传染。
然后进了病房。
还以为是老人家哪里不舒服,所以才让她进来。
结果老人家告诉江苑:“奶奶刚刚摸过了,这娃长的结实,身上的肉都是硬的,是生大胖小子的料。”
江苑笑容无奈,替她把被子掖好:“奶奶,他是男生,生不了孩子的。”
奶奶情绪激动的反驳:“男的怎么就生不了,心诚则灵。就看他有没有这份心,要是他生不出来,那就是不够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贺轻舟:嗯?
2("豪门未婚夫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