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是觉得江苑那个丫头刚离开,他舍不得也正常。
等日子久了,冲淡了情谊,总会慢慢释怀。
可都释怀了多久。
等过了年,他都三十了。
这情谊啊,怕是只增不减。
贺母偶尔也叹,说那大师乌鸦嘴,该不会真让他给说中了吧。
贺轻舟半生孤苦。
贺一舟安慰她别多想,她摸着自己日渐变大的肚子,说赶明儿等生了,就把这胎过继给贺轻舟。
秋风轻起,贺轻舟听到了,起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笑说:“您歇了这份心,明知道我讨厌小孩,”
贺一舟斜眼睨他:“以后等你自己有了小孩,我看你还说不说的出这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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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轻舟生日那天,他把手机关机,自己在家睡了一整天。
后半夜被疼醒的。
膝盖疼的厉害。
看一眼窗外,不知何时开始下雨。
他也不是每次下雨膝盖都会痛。
有时候也受心情的影响。
他坐起身,发了很久的呆,灰白条纹的睡衣,领扣散了两颗。
露出大片的肌肤,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
以及微微隆起的淡青色血管。
清绝禁欲。
他三十了。
一转眼,都过去了这么久。
也不知道江苑还记不记得这个世界上有他这么一个人。
兴许早就忘了。
太多种可能性,他都不敢细想。
可能她早就忘了他,另有新欢。
也可能,她已经结婚,在异国他乡。
更有甚者,或许她......
贺轻舟中止了自己的念头。
目光落在窗外的雨幕中。
他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再见,但他总有预感。
他们会再见的。
所以他得好好活着,健康的活着,最起码得活过四十岁吧。
怕只怕,那个时候的他老了,容颜不在。
她会嫌弃他头发花白,年老色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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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轻舟的生活其实是按照他以往的规划在循序渐进的,甚至于,进度要更快一些。
公司的股价涨了,年利率也涨了。
贺家自他接手后,在北城这第一把交椅上,也算是坐稳了。
他也没了其他的爱好,偶尔参加下慈善晚宴,捐个款,花高价义拍个屁用没有的玩意儿。
上个月佳士得有款黄宝石的雏菊胸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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