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凌若云不接话了,蚩汐眨了眨眼,也就不继续这个话题。
空气一时沉默下来,蚩汐看了看凌若云冷清的脸,踌躇片刻,声道:“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吗?”
九鬿一族有个规定,未成年神兽严禁离开禁地,而成年神兽可以离开禁地,但也有时间限制,离开时间最长不能超过三个月。
而她一直向往着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好不容易终于成年,她自然不会放弃这个大好机会,一定要看个三个月再回来。
然而外界的很多东西她都不懂,如果结交一个朋友那肯定方便许多。
虞泽哥哥平日里都比较忙,没时间带她去看,而她又不认识其他人,所以即便凌若云看起来有些冷淡,她还是想和她交个朋友。
凌若云看了看她,似乎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她笑了笑:“我这人挺无趣的,也不太喜欢游于肆。”
“……”
蚩汐有些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什么好。
想了一会,蚩汐又道:“不会啊,我觉得你可能就是不太喜欢多无益的话,算不上无趣吧。”
凌若云笑了一下没话。
“唔,是不是打扰你太久了,那我先走了,再见。”
蚩汐皱眉思索了一下,觉得此事不急,要慢慢来,于是她又笑了起来,挥了挥手往门口走去。
凌若云微微点头,算作回应。
“娘亲……”
魇突然唤了她一声,眉心紧紧皱着,眸底似有些犹豫和挣扎。
凌若云低头看它,微微疑惑:“怎么了?”
“……没、没什么。”
魇眼神微微闪了闪,垂下头,欲言又止。
凌若云眉心轻蹙了一下,心里突然涌上一抹不详的预感,她声音平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倒是怎么了。”
“我……”魇抬头,眼神挣扎了一下,有些艰难地开口:“我刚刚感应到爹爹的气息时隐时现,现在……完全消失了。”
“你什么?”
凌若云微微睁圆了眼,一字一句问道。
“我突然感应不到爹爹的气息了。”
魇心一横,又了一遍。
“哈……你感应错了吧,怎么会突然消失,不会的,魇,你再仔细感应一下。”
凌若云突然短促地笑了一声,身形却不由自主地往后踉跄了一步,她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平缓,看着魇道。
“是、是真的。”
魇无力地点零头,当察觉到的时候,它感应过不下十遍,结果还是一样,再也感应不到爹爹的一丝气息。
它也想知道怎么突然会这样,难道第二个猜测是真的,之前它感应到的不过是爹爹还未完全消散的神识吗?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在爹爹的气息完全消失前,为什么又会时隐时现呢,这不通。
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若云的表情在一刹那全部凝固,右手微微僵在空中,许久未动。
半晌,她才似回了魂,右手慢慢地无力地垂下,眸光比之前更为空洞无神。
“呵。”
她毫无焦距的盯着地面,轻笑了一下。
没有什么比刚得到一丝希望又瞬间被掐灭更让人痛苦的事了。
一开始就不应该抱有希望,是她内心始终不愿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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