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娣与张岩在昭国坊赁了两间房,租金很是便宜,原本二人是打算春闱放榜后便回敦煌的,可后来细细一琢磨,张岩若春闱高中,便可授官了,直接去赴任便是,无需再回敦煌,可若是不中,三年后必定要再考的,长安城中名士大儒云集,留在长安对张岩再考极为有利。
虽说长安居,大不易,但张娣有手艺,又不是个吃白饭的,张岩平日里替人抄抄书也是一份进项,二人节省些也不是过不下去的。
二人这样一商量,便打定了主意,不管春闱结果如何,都要在长安城中长居下来,如此一来,张娣的朝食摊子就变成了小食摊子,供应朝食和午食。
张岩怕张娣辛苦,每日都会在摊子上帮忙,后来临近春闱,张娣便不肯让他再来了,要他留在家中温书,但他每日还是会掐着时辰,在昭国坊的坊门口等着张娣。
一来二去的,这坊里的百姓大多数都认得了这兄妹二人,知道他们俩感情极为深厚。
张娣赶着平板车进了坊门,在门口略作停留,却没有看到张岩的身影,她有些奇怪,也没做多想,挥了下鞭子往家赶去。
路上遇到相熟之人,笑眯眯的问她:“阿娣,今日怎么就你一人回来了,你哥哥呢?”
张娣也回了个灿烂的笑脸:“哥哥在家温书呢,过两日就下场了,可不敢耽误他。”
她生的漂亮,不似长安姑娘那般白皙,皮肤虽暗,但却带着阳光般明亮的光彩,尤其是那一双眼睛,澄澈的恍若溪水流淌。
她性情也开朗,搬进昭国坊没几日,便和四邻都混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