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长暮苦恼的揉了揉眉心,他万没想到自己一时发了个善心,没落个好名声,反倒惹了一身骚。
他苦恼了一瞬,抬头问孙英:“孙仵作,你可有法子验出婴儿是几时出生的。”
孙英愣了一瞬,艰难道:“死的,卑职验过,活的,这个,”他欲言又止,他没验过活的啊。
韩长暮想了想,换了个问法:“本官的意思是,想让孙仵作验一下那婴儿是不是足月出生的。”
孙英想了片刻:“能倒是能,就是不一定准确。”
韩长暮摆了摆手:“无妨。”
说着,几个人一同往那处留客的小院走去,也没有如从前那般,刻意的隐藏行踪。
自从清浅离开后,韩长暮便将府里的人又重新筛了一遍,那些个偷奸耍滑的,一看便是机灵的过了头的,总想着攀高枝儿往他身边凑的,嘴碎爱传话的,他统统都给发卖了出去。
现如今的韩府虽然人比从前少了一半,但事情却是井井有条,口风也十分的严密。
还没走到小院的门口,便听到了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嚎哭,吓得众人面面相觑。
孙英迟疑一下,听韩长暮方才那语气,这孩子像是没有足月生的,可听这哭声,哪像没足月的。
便是足月生的哭声也没这么中气十足吧。
韩长暮变了下脸色,举步往里走去,走到客房门口时,他停了下来,转头对姚杳道:“阿杳,你先进去看看。”
姚杳应了一声,打帘进去。
原本一个乳母抱着婴儿正哄着,另一个乳母拧了个帕子,正准备给婴儿擦脸,一见有人进来,二人顿时浑身僵了一僵,局促不安的低下了头,空着手的那个乳母,险些将衣角绞成抹布。
姚杳见这两个乳母尚算用心,便露了个笑脸儿,淡淡道:“没事儿,莫慌,是公子过来看看孩子。”
两个乳母讷讷的应了一声,又整了整衣裳。
韩长暮等人这才走进房间,他淡淡的掠了一圈儿,虽然神情平静,但他天生目光冷厉,又经年征战沙场,身上的杀气重,即便刻意收敛,还是残留着些许若有似无的气息,不说别的,吓唬吓唬小门小户的妇人,还是足够的。
这两个乳母自打韩长暮走进来后,身上的抖便没有停下来过,头深深的低着,多一眼都不敢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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