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临江数了数韩长暮圈定的几个村子,一言难尽的目光落在包骋脸上:“是啊,这有六个村子,一个一个查问下来,三天正好够给阿杳收尸。”
“......”包骋哑了。
韩长暮点点头:“的确够。”
包骋气的翻了个白眼儿,险些吐出一口老血来。
韩长暮在舆图上静静的巡弋了几眼,吩咐金玉:“从府里抽调十八个人出来,带上飞奴,连夜赶去这几个村子,三个人查问一个村子,明日晌午之前,我要知道水匪的落脚之处和祭河神的地方。”
金玉从来没有见过韩长暮这副模样,虽然还是和平时一样面无表情,但双眼中的冷意却让人不寒而栗。
他应了声是,又默默的叹了口气,他家世子生气了,这帮水匪惨了。
冷临江听了韩长暮的安排,心里安稳了几分,盯着舆图道:“即便查到了水匪的落脚之处和祭河神的地方,但是咱们对水匪人数和兵器这些情况都一无所知,水匪们又比咱们熟悉水道的情况,若是贸贸然的冲过去,估计占不到什么便宜,想要救出阿杳只怕也是难上加难的。”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韩长暮点头道,但也只说了这么一句,便没有再说话了,只是用手指徐徐按着额角,满脸焦虑的神情。
冷临江和包骋惊疑的面面相觑,识趣的闭了嘴。
韩长暮想了片刻,提笔又写了一封信笺,慢条斯理的折成窄窄的一小条,
冷临江好奇极了,弯着身子,探头去看字条上都写了什么。
韩长暮嫌弃的一手按着冷临江的额头,将他推开,一手将信笺封进一支玉管紫毫中。
“小气。”冷临江嘁了一声,挺直了脊背,做出一脸满不在乎的模样,但还是按耐不住熊熊燃烧的好奇心,嬉皮笑脸的和韩长暮来了个脸对脸,鼻尖对鼻尖:“久朝,你写了什么啊。”
韩长暮无奈的叹了口气,再度将冷临江的脸推到一旁。
包骋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不多时,金玉安排好了人手,亲眼看着他们出发后,再度折返回来禀报:“大人,挑的都是府里的好手,已经出发了,属下也将姚参军常用的几种标记绘制给了他们,让他们在查问的时候留意一二。”
韩长暮赞赏的点点头,将方才封好的玉管紫毫递给金玉,沉声吩咐:“亲手交给汉王殿下。”
“大人,这会儿就去吗?”金玉望了望黑漆漆的窗外:“已经宵禁了。”
韩长暮转头看了眼更漏,淡声道:“还有一个时辰天就亮了,你去汉王府外头等着。”
金玉无奈的诶了一声,一个字都没有多问,疾步走了出去。
冷临江听到那字条是给谢孟夏的,一下子就炸了,他可以确定那字条上写的,一定是跟那帮水匪相关的事情,可什么事情可以告诉谢孟夏,却不可以告诉他呢。
他瞪着眼,跳起来八丈高,怒气冲冲的碎碎念:“好啊久朝,你有事都跟汉王说,不跟我说了是吧,也是,汉王殿下位高权重的,我自然比不上。”
这话一说,活脱脱就是个受气的小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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