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急匆匆的脚步声从木质楼梯上传过来,沉重的声音中有掩饰不住的慌不择路。
伴随着脚步声,整座台榭都跟着晃动起来。
不明真相之人当真会以为官兵打进来了,要把这水匪窝一锅端了。
一个水匪顶着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跑进台榭,愁苦的脸色隐隐透出白光。
他满脸苦涩的朝着赵应荣行礼,欲哭无泪的直哆嗦:“寨,寨,寨主,人,人,人跑了。”
“什么,跑了,什么人跑了,谁跑了?”赵应荣失声大喝,脸色巨变,匆忙站了起来,哐当一声,把胡床带倒在地。
水匪面无人色,哆哆嗦嗦的开口:“抓,抓,抓来的那个姓韩的,鼓动,鼓动一屋子姑娘,跑,跑了。”
“跑了,废物,你们这么多人,连个人都看不住,我养你们有什么用!”赵应荣大怒,踉跄了一下,飞起一脚将水匪踹出去极远,“嗵”的一下,撞上了雕花栏杆,他疾步上前,长剑在手中铮铮作响。
水匪被赵应荣双眼中的怒火烧的魂飞魄散,躲着颤巍巍的剑尖跪在地上,凛凛寒光刺的他睁不开眼,欲哭无泪的求饶:“寨主,寨主,小的,小的可以将功补过,寨主饶命,饶命啊。”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赵应荣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一张脸涨得通红,恨声怒骂:“等着你将功补过,老子活劈了你!”
话未完,便传来“噗”的一声,是利剑刺入皮肉的闷响,淋漓的鲜血从翻滚的皮肉汩汩流出来,顷刻间染透了水匪的衣襟。
血滴滴答答的流了满地,浓重的血腥气一下子冲淡了酒香,张牙舞爪的充斥了整间台榭。
“大哥。”
“寨主。”
“父亲。”
厅堂中的其他水匪脸色顿变,齐齐大喊了一声。
姚杳和顾辰诧异的对视了一眼,对赵应荣突如其来的暴虐十分的不解。
逃跑的那个人姓韩,莫非正是被抓上山的韩长云?
可即便是这个人跑了,赵应荣失去了一个谈条件的筹码,但是也不用这么的气急败坏吧。
跟着这个水匪而来的其他水匪吓得呆立在了楼梯口,面露惊恐,犹豫踟蹰不前。
赵应荣一双眼赤红的几欲滴血,但是脸色已经平静下来了,面无表情的慢慢把长剑从水匪的胸口抽出来,带出一串猩红的血珠子。
水匪的身子抽搐了两下,头一歪便不动了,即便没有立时便死了,也就只剩下一口游丝般的气吊着命了。
他转过头,神情冷漠的扫了楼梯口的水匪一眼,剑尖点在地上,血沿着剑身流淌到地上,淡薄开口:“找不到人,你们就和他一样。”
水匪们呆了一呆,转眼便像疯了似的,争先恐后的冲下了楼。
咚咚声震耳欲聋,楼板晃动的厉害,台榭中的人毫不怀疑,再用力多踩两下,整座楼梯肯定难逃散架。
随之水匪们争相跑出去,台榭里安静了下来,薛绶走
到赵应荣的跟前,没有说话,只是低低轻咳了一声。
这声轻咳像是一记晴空惊雷,把赵应荣惊得回了神,他顿时察觉到了自己方才的失态,赶忙朝顾辰等人尴尬的笑了笑,弥补道:“惊扰几位了,来来,坐,坐,咱们继续吃,继续喝,不醉不休啊。”
众人闻言,打了个哈哈,各怀心思的齐齐坐下。
姚杳端着酒盏,慢慢的抬头,状若无意的扫了厅堂中的众人一眼。
其他人的神情倒还算正常,只有那个二当家李长明的脸上阴沉的厉害,瞳仁骤缩,冷飕飕的盯着那一滩血泊,神情晦涩,隐藏着不易察觉的恨意。
姚杳挑眉,二当家这满腔恨意来的相当莫名其妙。
顾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又对一切都十分上心的模样,沉痛的望着泡在血泊里的水匪,悲天悯人的刨根问底:“这是出什么事了?上天有好生之德,好歹是一条人命啊。”
姚杳低头忍笑,忍得嘴角直抽。
还上天有好生之德,一会我佛慈悲都要冒出来了。
包骋和王友互换了个眼神儿,齐齐咧嘴。
顾大仙儿几时练的佛道双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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