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开门,快开门,在下是今科贡士,要求见汉王殿下!”
“开门,汉王强抢民女,在下的妹妹被汉王抢进了府!”
这巨大的砸门声和声嘶力竭的大喊大叫顿时吸引了许多匆匆赶路的人,纷纷围了过来,冲着涨红了脸的张岩指指点点。
原本敢砸汉王府的门就已经是一条好汉了,现在还敢把汉王强抢民女的事情抖落出来,这就是打上门儿来找死了。
虽然汉王好色,强抢民女是常事,他连推上刑场的女囚都敢抢,还有什么人是他不敢下手的呢,但是他做了归他做了,却决不允许旁人说。
曾经有人路过汉王府的门口时,朝着那紧闭的大门说了一句“呸”,被汉王听了个正着,他竟然亲自下场,把那人打了个嘴歪眼斜。
众人看着哐哐哐砸门的张岩,不禁唏嘘不已,好端端的个郎君,长得也挺周正的,怎么脑子不太好使呢,难道他不知道民不与官斗这个道理吗,也不知这贡士是怎么考上的!
张岩没有理会周围人的议论纷纷,只一门心思的疯狂砸门,把手掌拍的红肿不堪,从麻木到疼痛。
他喊的口干舌燥,嗓子嘶哑,也没有力气再砸门了,索性靠着汉王府的府门一屁股坐下来,哀哀哭嚎起来。
“天理何在啊,汉王强抢民女啊!”
“阿娣,哥哥对不起你啊!”
他想到父母双亡后,只有他和张娣二人相依为命,艰难度日,原以为进了京,考取了贡士,殿试上再点了进士,从此以后便拨开云雾得见天日了,可天日还没见到,张娣却不见了。
他不禁悲从心来,哭的真情实意,泪涕横流。
围观众人俱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心里觉得汉王真不是个东西,可却没人敢说出口。
有人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站在台阶的下头,压低了声音指点张岩:“小郎君,你在这哭可没什么用,不如去京兆府吧。”
张岩茫茫然的抬头:“京兆府?去喊冤吗,京兆府的府尹怎么敢管汉王殿下啊!”
那人摇头:“小郎君,这你就不知道了把,京兆府的少尹大人,是咱们这位汉王殿下的表弟,他一向面皮软和好说话,你去求求他,说不定还有转机,能把你妹妹讨出来。”
张岩抹了一把泪:“当真么?”
那人点头:“骗你作甚!”
张岩站起了身,盘着腿儿在地上坐久了,腿都麻了,他敲了敲腿,正准备下台阶,就听见人群里突然有人嘟哝:“讨出来也没用了,汉王抢姑娘,从来都不隔夜,抢来就收用了。”
张岩一听这话,顿时面如枯槁,比被抓紧内卫司时的脸色还要难看,也顾不上去找什么京兆府的少尹了,转头便扑到门上,哭的险些背过气去。
“你赔我妹妹,赔我妹妹,我,我杀了你,杀了你啊,阿娣啊,阿娣!”
有人捅了捅方才嘟哝那人,埋怨了一句:“你说这个干什么,看把那小郎君给哭的。”
那人不以为意道:“我说的是实话,拼着得罪汉王,讨出来个残花败柳,不划算。还不如想想,怎么给妹妹挣个名分出来,以后成了汉王的亲戚,上哪不能横着走。”
“你?”说话那人瞪大了眼,半晌才颇为不认同的摇了摇头。
紧闭的府门后头,谢孟夏叉着腰,皱着眉,听着不绝于耳的拍门声和哭喊声,他撇了撇嘴:“拍了这么半天,他手不疼吗?”
折云咧了咧嘴:“殿下,小的把他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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