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程夕颜摇了摇头:“杨总旗在时,常说杨英华斯文沉静,很少出门,故而此次其继母状告其与人私通,残害亲弟杨观义,实在匪夷所思。”
“是有些说不通的。”韩长暮点了点头。
程夕颜继续道:“韩少使,今日姚参军要带走的三个人中,其中有一人正好涉身此案,卑职不明白,这桩案子现下是京兆府在办,少使为何要,要。”她欲言又止。
“横插一杠是么。”韩长暮掸了掸衣袖,神情平静。
“卑职不敢。”程夕颜轻轻低下头,她在内卫司数年,知道规矩,更知道厉害,韩长暮是她见过的最年轻的少使,可身上的冷峻之意却是最重的,她,有点怕。
韩长暮轻轻敲着桌案:“为何偏偏在杨幼梓叛逃后,他的子女接二连三的出事,若他叛逃之事坐实,倒也罢了,可若证实他却有冤屈,或是殉职,那么他的荫封和抚恤金该由他的儿子继承,若他的长子在此时没了,谁将得利。”
程夕颜无言,她并未想到这么深,只是觉得有冤要鸣,至于怎么洗脱冤屈,她不知道。
韩长暮轻轻皱着眉心:“某换个说法,做下这件事的那人,又是从何得知杨幼梓不是叛逃而是殉职,在这个时候做这些事,会得到不少好处呢。”
程夕颜了然,忙道:“韩少使说的是,那接下来要做些什么,卑职去安排。”
韩长暮揉了揉眉心:“饿了,有吃的没。”
“......”
天刚亮,薄薄的秋露浸湿马鬃,后半夜下了些许薄雨,地上有些潮气。
马蹄子哒哒哒踏过曲巷,一串儿浅浅的足印落在青砖。
姚杳和冷临江在平康坊歇了半宿,踩着开坊门的时辰,就打马赶回了光德坊。
在西坊门口,冷临江笑呵呵的丢了两包梅花包子给坊丁:“弟兄们辛苦了。”
坊丁殷勤笑道:“冷少尹,姚参军,您二位忒客气了,每回都给弟兄们带朝食,这,这叫弟兄们怎么过意的去。”
其中一名坊丁闻了下包子香,想起什么似的,急匆匆道:“对了,冷少尹,姚参军,内卫司新上任的韩少使来了。”
姚杳和冷临江对视一眼,齐声道:“什么时候。”
坊丁道:“就刚才。”
“多谢。”冷临江和姚杳齐齐拱了拱手,用力挥了下鞭子,催马飞快的赶回了京兆府衙署。
二人翻身下马,早有衙役过来牵马,二人一刻不停的就往里走。
“阿杳,你昨夜冒犯了老韩,今儿可要客气些。”冷临江叮咛道。
姚杳挑眉,自己把他当成了风荷苑的行首,还在五味酒肆得罪了他,自己怎么还敢跟他犯浑,巴结讨好都来不及呢:“他是正四品,我是正七品,我这个小虾米,怎么敢跟上峰记仇。”
冷临江一脸的苦大仇深:“我是怕他记你的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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