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孟夏哽了一哽,愤愤不平道:“诶我发现你现在说话的语气,越来越像阿杳那个死丫头了。”
话音方落,一道人影一半落在门外,一半在门内摇曳,冷笑的声音随即响了起来:“是么,我说话的时候这么招人恨啊?”
谢孟夏赶忙坐了起来,一想到自己现在这幅尊容,他又飞快的躺了会去,拿大氅牢牢盖住脸,瓮声瓮气道:“你在门口站着就行了,别进来,别进来啊。”
姚杳扑哧一笑,疾步走进书房,哗啦一下扯开了那遮丑的大氅,仔细遛了谢孟夏几眼,啧啧舌:“殿下,您是让哪个千年女妖精给吸干了啊?”
紧紧跟进来的包骋看了一眼,几乎笑出了猪叫声,旋即他想起自己跟谢孟夏并不熟,不能这样笑,便飞快的敛了笑意,一脸凝重的望着谢孟夏。
眼前的谢孟夏脸颊消瘦的深深凹陷了进去,惨白的脸色上偏偏印着两个青黑色的大黑眼圈儿,整个人一副形销骨立的死人模样,好像就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儿吊着了,稍微大一点的风吹过去,那口气儿就要散了似得。
谢孟夏窘迫的脸色通红,指着姚杳“你你你”你了半晌,也没你出个始末来,最后捂住了脸。
姚杳全然没有见好就收的觉悟,临来的时候,金玉已经跟她大致描述过了谢孟夏的模样,她也猜到了七八分,起初看到时,她的确吓了一跳,颇有几分不忍直视,但后来想了想,他这也算是自作死受,便笑眯眯的继续奚落道:“哎哟殿下诶,您这嘴皮子怎么也不利索了啊,您是不是两条腿直发飘,根本就走不动道了啊。”
韩长暮听到姚杳越说越不像话,这些话哪里是个还没出阁的姑娘该说的,他赶忙拦住姚杳,转头问谢孟夏:“殿下现在这个样子,不好请太医,殿下若信得过微臣,就让微臣给您切个脉,如何?”
谢孟夏缓过一口气,白着脸点头:“也只能这样了,我现在虚得很,没办法见父皇,多说一句话都像是要断气了。”
韩长暮皱了皱眉,觉得这并不完全像是纵欲过度留下的毛病,他伸出两指搭在谢孟夏的手腕上,偏着头凝神片刻。
谢孟夏的脉象的确虚弱,但也没有虚弱到只剩一口气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