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罐子里的汤药是深褐色的,咕嘟咕嘟的吐着细密的气泡,滚滚热气布满了整个罐子口,清苦的药味萦绕不绝。
而另一口罐子里的汤药却是黑红两色的,无声的剧烈翻滚着,几乎漫出了罐子口,但诡异的是,这黑红二色却始终泾渭分明,没有半点混淆在一起的迹象。
姚杳看了看自己面前的药罐子,又看了看包骋面前的药罐子,皱着眉头道:“包灵通,你那一罐子药不会熬好了还是这个颜色吧,那可瞒不过韩增寿的眼睛。”
包骋不疾不徐的扇着灶火,盯着火苗在罐子外头摇曳,他漫不经心的笑了笑:“那这就得靠你了。”
姚杳斜眼睨着包骋,嘁了一声。
药煎好后,姚杳也没用棉布包着药罐子,就那么徒手提起来,把黑乎乎的药汁倒在细棉纱布上,随后把药渣过滤干净。
她的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嫌那还冒着热气的药罐子烫手。
包骋啧啧舌:“你也不嫌烫。”
姚杳掠了包骋一眼:“你那药什么时候好。”
包骋拿竹箸搅了搅药汤,药汁起了波澜,可黑红二色始终没有混淆起来。
他搅了又搅,道:“这就可以了。”
姚杳点头,把白瓷阔口药碗搁在乌木托盘上,端起来往外头,头也没回道:“待会儿我把汉王殿下带到外书房的碧纱橱里,你把药从窗户递进来。”
包骋咧咧嘴,听着怎么像是在做贼,不过,也只有做贼一样才最稳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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