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骋察觉到姚杳又捏了一下他的手,心知她还有话要交代,便道:“府中事忙,刘嫂还要照看饭食,阿杳这里就由我照看吧,刘嫂去忙吧,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总不好吃白饭吧。”
刘氏犹豫了片刻,虽然韩长暮有令,但她也的确不能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照看姚杳上,府中人多事杂,若有一处照应不到,便会酿成大祸。
现下包骋愿意分担,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刘氏感激的一笑:“婢子多谢包公子,那就辛苦包公子了。”
包骋不以为意的挥挥手:“小事一桩,刘嫂多给我做些好吃的就是了,不必言谢。”
刘氏笑着称是,打帘儿出去,一线极微弱的光亮落进房间里,轻尘翩跹游弋,天终于亮了。
包骋紧紧关上了门,趴在门上听了半晌,又贴着窗纸向外望去,的确没有人守在外头,这才长长松了口气,在床沿儿坐下,百感交集的叹了口气:“你这伤,这又是何苦呢?”
姚杳仍旧闭目,她实在没有力气睁开眼睛,只说一句缓一口气:“无妨,只是,看起来,严重,其实,要不了命。”她歇了半晌,问道:“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弄好了吗?”
包骋赶忙把佩囊塞到姚杳手里:“弄好了,不说一模一样吧,但也差不多。”
姚杳隔着锦缎摸了摸里头几块坚硬的东西,虽然闭着眼睛,看不到那东西究竟是什么样的,但大小倒是没什么问题,便安心了,吁了口气:“药,如常煎,都倒了。”
包骋道:“我知道。”他伸手掖了掖被角:“睡一会吧,现在你这个样子,什么也做不了,还不如多睡会儿觉呢。”
姚杳牵了牵唇角,一抹苦笑荡漾而出,将佩囊收入袖子中,头往边上歪了歪,渐渐入睡。
天色大亮,鸟雀落在窗下,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这是韩府里最难得的热闹时刻,整个韩府规矩严明,不论是走动还是说话,都极讲规矩,唯独这鸟雀的叫声,不受管束。
韩长暮拉开门,脸色难看的从房间走出来,回头看了一眼跪趴在床榻上,面无人色的顾大郎,咬着牙朝金玉道:“告诉李二娘,顾大郎的病反复了,要挪到更稳妥的地方医治,然后把他关到密室去,不准他再见李二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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