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侍卫就好像没有看到韩长暮一样,连面皮儿都没扯动一下,依旧如两颗木头桩子似的,一动没动。
韩长暮在高高的屋脊上轻巧的走了几步,趴下来揭开一片屋瓦。
晦涩的光从屋瓦揭开的地方漏出来,照的他的脸庞明灭不定。
金玉在屋檐下抬起头,张了张嘴,终是无言。
大半夜的上房揭瓦,偷看姑娘睡觉,真的好吗?
韩长暮沿着那孔洞望下去,只见包骋外在胡床里,面前搁了几个冷盘,并一壶酒。
“阿杳啊,你早点醒过来吧,我这么一宿一宿的熬着,真的熬不住啊。”
“要不是有刘嫂做的这些好吃的,我早就垮了啊。”
“要不是看在冷少尹送来的那么多银子当谢礼,我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这一句一句的哀怨口不绝于耳,听的韩长暮微微皱眉,原来冷临江还送了银子给包骋当谢礼,有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还有大笔的银子拿着,那他还抱怨个鬼啊。
包骋又灌了一口酒,继续碎碎念。
“阿杳啊,要不你多躺几日也行,刘嫂这饭食做的真不错,你多躺几日,我也能多吃几日。”
“你多躺几日,冷少尹保不齐看我辛苦,还要再多给我一些银子呢。”
他又灌了一口酒,十分享受的摇头晃脑。
“啧啧,这韩府的酒酿的是真不错。”
韩长暮再也听不下去了,足尖借力,从屋脊上翻身而下,走到房门前轻轻一推。
房间门并没有上锁,门吱呀一声便推开了。
包骋吓了一跳,手上的酒壶“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滴溜溜一转,剩下的酒洒了满地。
醇厚的酒香溢满了房间,冲散了上好的沉水香。
“韩,韩,韩少使,您怎么还没睡觉?”包骋受了惊吓,欲盖弥彰的倒在地上的酒壶往食案底下踢了踢。
韩长暮又气又好笑,指着地上洇开的一滩酒,道:“可惜了,去小厨房让刘嫂再给你拿一壶,喝酒没喝尽兴怎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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