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不是我爸说的吧?“顾中笑了笑,“到五一都还惊着,我是有多不经吓啊。”
“我说的。”老妈过来在他胸口上轻轻拍了两下,“还没好透呢,动作别太猛啊。”
“嗯。”顾中点了点头。
其实也没什么感觉了,倒是躺了这么长时间,身上肌肉都放假了,整个人都觉得有些往下走,提不起劲来。
老妈不让他骑自行车,今天他得坐公交车去学校。公交车的线路跟他平时骑车的不是同一条,公交车会从炮楼经过。
离着炮楼还有三站地的距离,顾中的眼睛就一直盯着车窗外面看了。炮楼和学校,老旧的街道和商铺,他都很熟悉,但之前一直没有想过有一天这种满目的熟悉在心里泛起时会是有些酸湿又有点儿茫然的感觉。
他努力地控制着自己,既然齐越已经那么潇酒干脆地断掉了跟他的联系,那他自然也应该潘洒地回应,谁还不是老爷们儿啊。
但是,公交车在离炮楼最近的那一站停下之后,顾中还是一点儿没犹豫地下了车。
甚至还在路边租了辆小黄车骑上了。走过去需要起码三分钟,太慢了。
老爷们儿呢?老爷们儿也有娘炮的时候呗。
其实今天上午一二节没课,所以从他一大早出门的时候起,就已经注定“爷们儿”不了了。
他就是想去炮楼看看,看看炮楼是不是真的就那么关门了,看看他记忆里的那些痕迹是不是真的就那么消失了。
在炮楼门口停下车,顾中腿撑着地,看着已经没有了招牌的炮楼。
那个“炮“字的印记还在,能看得出当初每根灯带的走向。
大门的确是锁了,不过顾中认得那把锁,不知道是不是齐越把钥匙留给房东了,房东没有换锁。
玻璃因为长时间没有人擦,已经全是灰,阳光很好的现在,从外往重看,居然什么都看不清了。
顾中把车好,慢慢走了过去,停在了门前。
这下能看清里面了,果然是一片狼藉,桌椅都没了,柜子也没了,除了一个吧台,里面什么都没有,地上有灰,还有不少纸片,拖把和抹布都随意地扔在吧台上。
吧台还在,真神奇。
顾中在兜里慢慢掏了掏,拿出了一把钥匙,打开了门上的锁,走了进去。
一股灰尘味儿扑面而来,他低头在地上看了看,还真是没找到那张招聘纸壳,传家宝。
齐越会不会真的把那个纸壳带走了吧?
从一楼到三楼,顾中在屋里待了快一个小时,把每一个角落都看了一遍。
想找到齐越留下的信息,不过一无所获。
甚至在三楼的小屋和阳台这两个齐越最私密的空间里,都没找到任何跟他这个人有关联的东西。
小屋的门和通往阳台的门都被拆掉了,顾中看着很不是滋味,就好像齐越的容身之地就这么被野蛮地抹掉了。
什么也没找到。顾中离开炮楼的时候把门又按原样锁好了。
这里他应该不会再来了。
如果炮楼没有了,你还会记得我吗?你会舍不得我吗?
会啊,会啊。顾中皱了皱眉,转身跨上小黄车,往学校方向骑了过去。
今天的课没什么意思,其实所有的课都没什么意思,主要是看老师讲得怎么样,今天的老师就是讲课不怎么样的那种。
顾中有时候会强烈怀疑他们是不是跟中专部共用老师。
四周的同学有的睡觉,有的发呆,有的看着老师,也不知道是在听还是在假装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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